普天之下敢这么正大光明地穿明黄的好像就这一位了吧?
阮宴君还在犹豫之中起身缓缓就要跪下。
“臣女阮宴君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阮宴君低着头没说话,皇上缓缓开口,带有了几分愉悦的笑意,“阮家的女孩子倒是有点意思,阮嘉你生了个好女儿。起来吧。”
他一出口阮宴君就知道他身体确实有点差了。说话是用气声,虚浮而不真切,和军营里说话中气十足的汉子一比更显得他气短得不行。
“阮家小姑娘,就坐这儿吧。”皇上冲阮宴君温和笑了笑,把她的位置安排在我爹旁边。阮宴君不敢轻易揣测皇帝的心思,毕竟他虽然现在是笑着的说不定内心想杀人呢。帝王家最是无情,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天下人的生死大权,前一秒和你笑笑,下一秒就能让你满门抄斩。
阮宴君坐在自己爹爹身侧,对上了付和颐温和的眼神。心中有一点雀跃。
听阮嘉讲起来,阮宴君才知道事情经过。她在给他送夜宵的时候晕倒在了他帐里,军医说是她有些过度劳累了,于是阮嘉就让她在哪里休息了。后来皇上来私访,他在宫里就有听自己的人说军中这些天发生的事。来到阮嘉哪里有见到熟睡的阮宴君,觉得她挺好,有将门虎女的风范,因而在这里观战。
阮宴君仔细端详了在座的各位,觉得我阮嘉一次见着他们的时候头一定大了。
朝中有五个阁老,来了三个,来了左右两个丞相,五个尚书长史,外送一个皇帝。
“阮将军,朕这次来就是来观战的。是微服私访。”
阮嘉难得坐的笔直端正,脸上露出了感激涕零十分沉重的表情,“承蒙皇上的厚爱,臣真是不胜受恩感激啊,皇上您真是千古名君。”
朝中几个大臣和皇上一看就是习惯了阮嘉这个做派作风,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倒是几个皇子憋笑憋得有些难受。
皇帝又笑笑,问阮宴君一些话,她一一答了。比如是些第一次管理这样多的人,累不累,用什么样的方式,会不会怯场,还有平时她在军营里的感受之类的。
阮宴君早就把阮嘉的油嘴滑舌这一项学得极其之精,到底还是把她自己摘出去了。当天的事情的功劳都归功于“陛下福泽恩惠庇佑臣女”,“平时看军营里的人都是这样教导的”,“军营里的管家教的极好给了我气势”,半点不提自己。
主要她是怕阮家家大业大,皇上会起疑心。到底不能被皇帝的外貌所骗,一个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男人,再温和温暖都只是他的伪装。
这时候邀功,等同于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