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和颐感受着温热的泪水在他手上缓缓流动,眼前女人的形象逐渐模糊······
“皇上,我知道您生气,也知道您厌恶我,还知道您讨厌我去了冷宫里。但是我真的很开心,真的,能够再见到你一眼,已经很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碧玺宫那次事件以后你就不会再见我了,即使是这样的方式,也很好了。”
付和颐思忖了许久,这才沙哑着问道,“华瑛······兮玉她,真的疯了?”
他正要缓缓抽出手,阮宴君似乎是乞求一般握住他的手,让他依然放在自己的脸上,“是。我不会骗你······她真的疯了,还摔碎了一个花瓶······第一个是我为了震慑她摔的,第二个是她冲我摔的,我当时绊了一下还摔在了那些碎片上······膝盖上都是伤,皇上,你不要不信我好不好?”
看着付和颐怀疑的神色,阮宴君慌忙去扯自己的宫装,扯了许久终于扯开些。从付和颐的视线只能看见她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上带着斑斓的血迹,有的已经堪堪凝固,膝盖上还带着青色的淤痕,是她前些日子跪得久了的痕迹,腿上甚至还能见到细细的瓷器碎屑。
又青又红的痕迹衬得她一双修长玉腿更加洁白,平白无故生出了些许凌虐的美感······付和颐眸色一暗,喉头有些紧,爱怜地将阮宴君拢在自己怀里,手指缓缓搭在了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你真的只知道她疯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么?”
阮宴君爱娇似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似是极其留恋他。他感受着阮宴君的脉搏,却终究觉得没什么异常——是很平稳的心跳,不快不慢。
看着她的双眼许久,他终究觉得她撒不出这样的谎,也没有这样的心机,能够狠到让自己受伤,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那样的演技,以及那样平稳的,在这样压力之下撒谎也不会紧张的脉搏。
他轻轻拍了拍阮宴君的头,“烟烟不怕。朕相信你。”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喜悦,他笑了笑,在她耳边缓缓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些消息的?”
耳边少女天真无邪的声音,“是瑾燃。”
他很满意,无声无息地笑了,有暗卫知晓他的意思,办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怀中娇弱少女的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后来我在二十七岁的时候结识了那年只有十七岁的付和颐。那时候的付和颐呀,真的整个人都在发光呢。他很风趣幽默,很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甚至连我们俩的相遇都那么特别。他一袭青衫翩翩而来,那时候我正被位分高的嫔妃们为难,而他英雄救美······”
耳边还回响着华瑛的声音,心里却感叹,亲爱的皇上啊,你怎么就不换个方式呢?对她是,对华瑛是,对吴贵妃是······撩妹方式真的太低端了啊。
“连你也被我的演技骗过了呢,亲爱的皇上。我当然知道,我说哪些东西你会相信了~我太了解你啦。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呢。顺便我还借你的手,除掉了一个奸细呢。”
不过这一切,付和颐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