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靓一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人,却是个乘务员:“您好,火车到站了,请您收拾好行李和随身物品下车!”张玉靓转头一看,四下没有人,拓拓温和富江早已经不在座位了。刚才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吗?
她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姜奂。
………………
春季,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尤其大学的校园里,青春洋溢的一张张脸上带着让人恍惚的单纯快乐。而姜证却彻底告别了大学校园。
因为视频事件发酵越演越烈,他的同学看过了视频,老师看过了视频,学校食堂里的阿姨叔叔似乎也看见了那个视频。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去看他,校领导终于来找他谈话——保留学籍暂时休学,回家休息。
没被开除,应该是学校对他最后的仁慈。
他如释重负,不用面对熟悉的人,他或许真地会慢慢好过来。
姜云海那边也开始花钱托人给姜证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尽快把儿子送走,对家里的每个人都是有好处的。
那次去医院之后,姜行再也没有见过姜证,也没有必要再见了。两个人,见面说什么呢?看见对方的脸,脑子里都会浮现出那些不堪的场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既恶心自己又恶心对方。
肖清心的这步棋走完,两败俱伤,杀伤力犹如原子弹的爆破,炸得大家都尸骨无存了一般。
姜行天台喝完酒后,去单位交了辞职信。她那天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穿了一件衣柜里最贵的羊绒大衣,踩了一双鞋柜里鞋跟最高的鞋,走在路上,鞋跟发出哒哒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她走在单位常年不见日光的走廊里,鞋跟声就在走廊里回荡,屋里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仰着头,身板挺得笔直,见到熟悉的人,她就微笑着打招呼,让那些讲究她的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平时和她总是唠家常的几个退休老干部听说她辞职了,都纷纷打电话来询问,这干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
她风淡云轻的说,想自己做点营生,不想在体制里被束缚了。
被问到“想做什么”,她就说,还在计划阶段,等做起来了,再告诉你们。
她辞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清理了手机通讯录里的人还有微信的好友,她删除了很多人,到李丹歌那里时,她盯着看了很久,反复看,就像能从这个名字里盯出点什么东西,悟出点什么道理一样。看了半晌,什么都没看出来,她笑了一下,划到了下一个人的名字那里。
姜奂来看了姜行几次,怕她想不开出什么问题。不过姜行最近过的却超出了姜奂的预料,她每天上午去做瑜伽,中午买菜回家给自己做一顿午餐,下午可能去成人画室画一会画或者看一会书。她把自己每天都安排得充实潇洒,她这几年上班时攒下了些积蓄,够她挥霍一段时间。
肖清心的茶室关了,因为她的资金已经不足以她继续维持茶室的运作。这个茶室她筹备了很久,最后只开了不到一个月,她将茶室出兑给别人的那天,心里无限感慨。
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似乎一直在围着李丹歌的圈子生活,有一天离开李丹歌,她肖清心竟活的这么无力。
她和那些人的裸照被姜行发到了所有熟悉的人的手机上,她的处境和姜行差不多,亲者痛仇者快,被所有人戳着脊梁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