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现在也可算富二代了。
昨日还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小乞丐,今日就成了小小的富二代,人生的机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尘感慨着,跟着母亲沿着回廊走到院子的正北面,进入到宅子门前。贞娘打开大门,进入到大厅,但见青砖漫地,器物整齐,但都铺着灰尘。迎门的墙壁处设着一处灵位,灵牌上写着“亡夫李大孝之灵位”,下面的灵座上香火熄灭,果盘上残留着几处残渣。
几只老鼠正在供桌上玩耍,一听见人的动静,立刻飞快的逃遁了去。
“夫君……我回来了,我……对不住你啊!”贞娘凝视灵位半晌,突然悲呛的唤了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尘懵了片刻,忙跟着跪下。
贞娘捶胸大哭,泪如雨下,声声悲切的呼喊着丈夫的名字。李尘受到感染,也禁不住滚下几滴泪珠儿下来。
齐妈见状也禁不住在一旁抹泪,怀里的那娃娃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李尘,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生疏。
里面哭着,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人,听到动静的街坊邻居纷纷来了。毕竟这醉仙楼是婺源县城中数得着的大酒楼了,一年多没有开张了,今日突然大门打开了,自然吸引不少人。
人们看着地上跪着的李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齐妈把原委悄悄的跟人说了,众人更是诧异不已,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一时间,李尘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大熊猫。
见贞娘哭得伤心,于是几个女人便上前劝慰,劝了好一会儿,贞娘才止住了哭。
她抹了把泪,拉着李尘的手道:“儿子,你爹在看着你呢,快给你爹磕头。”
“哦!”李尘听言,连忙恭恭敬敬的磕了一通头。
每一个头都磕得极为虔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折。
完了,李尘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怯生生的躲在了贞娘背后,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瞅着众人,似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儿子,不用害羞的,快快见过大伙儿。”贞娘把他拉出来,指着众人逐一介绍起来了,“这是齐婆,张嫂,赵叔叔……这是朱妹妹,小冲弟弟,文龙哥哥……”
“齐婆,张嫂,赵叔叔……这是朱妹妹,小冲弟弟,文龙哥哥……”李尘亮着清脆的童音,一个个甜甜的叫着。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众人见他生得模样可人,口齿伶俐,纷纷交口称赞,眼神变得自然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几个女人更是高兴的抹着泪花儿。
贞娘重新整理灵位,上了香,从后屋里拿了些瓜子,蚕豆等摆在果盘里。
接着,左邻右舍开始主动帮着打水扫地,擦洗桌椅板凳等等。大伙儿忙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关闭了一年的醉仙楼清扫了个干净。贞娘不住的称谢,并掏出一些钱让一个叫柱子的年轻后生去买些瓜果点心回来慰劳大伙儿,自己则围上围裙下厨房去给大伙烧水。
李尘和一帮生人呆着无趣,就跟着下了厨房。
这贞娘虽然在城里开了一座不小的酒楼,但夫妻二人平素待人和气,乐于助人,友善邻里,人缘是极好的。
待大伙儿吃上了,喝上了,开始聊一些路上的事情。
人们听了,皆唏嘘不已。
小半日时间,醉仙楼老板娘捡回一个儿子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般在不大的婺源县城里传开了,陆续有人过来看新鲜,陆续有人离开。
这让李尘真切体会了一把国宝的感受。
待夜幕降临的时候,醉仙楼终于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