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菊花酒会出来,许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着伊人坊和春归坊之事,她倒是特意了解过刘茵这个人。
上次吕香香和姜瑞真,甚至是再往前算的邹平梅,这些人来店中闹事,后来还将素琴素景抓进了大牢,这事给她的打击实在有些大。
什么时候她竟成了人人可欺的人了?
虽然事情过去许久,她也知道是谢玙出面摆平,但此事背后缘由,她还是派了于青于红去查了个水落石出。
邹平梅被抓进大牢没几天就被莫明其妙地放了出去,虽说她讹上绒花坊的行径有些可恶,但是最终还是得坐满一年大牢才行,可是别说一年,半年没都没坐到,就消失不见。于红查出她出牢之前,刘艺然曾去牢中探望过她。
无缘无故的,她去探望什么?
吕香香的夫君脸上肿,却是巧合,但会闹上公堂,背后唆使之人正是从牢中消失的邹平梅。
若是吕香香的夫君是巧合,那姜瑞真便是真的早已谋划好了的。
从年辰飞进入店里,到最后突然暴毙,都是邹平梅一手策划。只是蓠茶一事却是别人提供的,一查源头,便是刘家派出去的人。
上一次谢玙把邹平梅揪了出来,可全部的事都被她一个人给包揽了下来,无论如何逼问,她始终不愿将背后指使供出来。
待得抓入牢中,第二天她就自尽死在狱中。
对此,连谢玙也无可奈何。
许含听说菊花酒会设在刘宅,本是不愿意前来,谢玙却非逼着她来。刚才在来时的路上,她倒是想通了他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刚才在前院见人就咬的疯狗!”
一声讥笑从她旁边传来,许含正想着事,并没看路,这一句话顿时将她神思拉了回来。她抬头望去,竟是刚才跟自己口水战的薛之梅。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脑回路,偏喜欢和自己作对。不过后来听谢玙介绍,这位大妈出自昌州薛氏,与刘家素有交往,刘茵母女恨自己入骨,她怕是也不会对自己友好到哪儿去。
“呀,我说怎么闻到一股恶臭,原来是条不知道从哪条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蛆虫。咦——真是又丑又臭,看了都想吐!”
薛之梅身材虽然又矮又胖,可偏生喜欢白色,尤其是仙衣飘飘的风格。
知道今天是菊花酒会,她还特意命人早早就准备好了这套雪色蚕丝襦裙,本想在酒会上秀一下自己这套千金难买的衣裳,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眼前这个女人讥刺,现在竟然还被她骂作蛆虫!
她只觉得有一股火从脚底瞬间袭卷至她脑中,二话没说,她猛地朝许含扑了过去。
“你才是蛆呢!你全家都是蛆!看本小姐不撕烂了你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