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肯定和岑启有关,此等小人阴狠毒辣,不怕他做不出通敌叛国的事情。”许九白愤恨道,她自然是忘不了之前岑启派人暗杀一事。
宋如玉点了点头,道:“你说对了,这件事确实是他所为,并且江安水患也是他引发出来的。”
许九白愤慨道:“他竟如此能耐?决堤一事都能干得出来,他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宋如玉轻笑道:“凭他如今的能耐,造反是不可能的,不过从水灾中牟取私利的话那可是轻而易举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江安水患祸及了周边数百的民众,共伤三百二十一人,死一百二十八人。”
“但当朝廷收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半月以后了,死伤已扩大到千人。昨日圣上派许尚书去治理水患,便只能开了国库,从中拿出了三百万雪花银外加四千担米粮去赈灾。”
许九白自问自己也不算良善之人,可这等祸害数百上千的民众之人,到底要算做多么恶毒阴损。
“岑启那个贱人,做出决堤一事就是为了牟取赈灾的钱两!可是这么严重的灾情,为何朝廷收到消息却晚了半月?莫不会又是岑启这个贱人再做文章!”
骂岑启一句贱人并不为过,将他挫骨扬灰也不可惜。
“岑启在朝中的势力当真如此之大吗!”
以前她在知州也常常听人说过,岑国舅在朝中手眼通天,朝中掌管要职的大多和他都是沾亲带故之人,要么就是受过他恩惠的人。
她想起许莫护以前在饭桌上提过,经历赵忱之乱后,岑启势力大减。
可如今却还能够将城县的灾情压住不发,这实在蹊跷。
“所以啊,京城恰好除了采花贼一案,这不是一个良机吗?其实不用赤影他们坦白,猜也猜得出。”
“岑启纵使他们在京中行凶无非就是用官员们爱女的声誉来拿捏住他们。若是不从,便对那些官家小姐加以侮辱,侮辱之后放他们回去,可这种事情,谁敢说出来。若是报官了,那可是人尽皆知,便会污了整家的门楣。想来岑国舅用这样的法子,笼络了不少不愿臣服于他的官员吧!”
宋如玉一瞬之间便将被打到没了人形的赤影的左臂卸了下来,赤影狂吼一声,整个人的青筋暴起。
卸臂之痛,痛不欲生。
许九白恨不得拍手称快,想起来地牢里那十二个本该笑颜如花的女子,如今却有些连门都不敢出了。
还有林苑婉的姐姐,自刎而亡,却还要被家人嫌弃。
林家人固然冷漠,但若不是赤影岑启的谋划,她们哪里会如此悲惨。
宋如玉到底也是个常人,知道赤影这种人祸害了多少女子,难免也是会对那些可怜的女子起了片刻的怜惜,特别是想起来许九白之前还落在了他的手里。
更是快忍不住想要将他大卸八块的心思,不过现在赤影不能死,他收敛起眼中的怒火,冷漠道:“我说的是或不是?”
赤影哪里敢反驳,头如捣蒜一般不停地点,他的左臂已经被卸了下来,自然不愿再尝一次。
许九白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岑启那个贱人,设了这么大一出戏,是为了牟取暴利,给自己增添羽翼。”
可是,她仍旧觉得有些荒唐。
不过是几百万两银钱哪里值得上这么多的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