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抚了抚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襟,双脚微并,行了一礼不动声色的说道:“表小姐,如今府中人手不够,夜已深,不知表小姐怎会在此。”
顾家本是习武世家,世代从武,在朝政上历来保持中立。顾天痕更是被册封为镇国公,如今开朝已经六十三年,皇帝已经老了,个个皇子为争夺皇位细雨绸缪已久,首当其冲的便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公府。
顾家世代从军,满门皆壮士,当朝皇帝开朝时内忧外患,当年夺嫡之争尤为惨烈,顾天痕兄弟外加表兄弟在内二十七人全部殉国,唯独剩下一个身残顾天痕。顾天痕育有两子,顾远君,顾远山,一文一武。前不久顾天痕被人掺了一本,顾天痕长子顾远君在朝廷就职翰林学士,却身怀武功,并且武功还不弱,武艺不凡却就文职,欺上瞒下,大有谋反之意。
顾天痕一听,他妈的,老子满门尽忠,死的就剩下老子这个残废了,生了儿子还是效忠你,你居然怀疑老子,好吧,老子不干了可以了吧,什么倭寇匪军敌军的自己解决好了,老子不管了。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随便你们怎么折腾老子不陪玩了。
一听到王大娘的问话,潇潇脸上一热,随及故作镇定的回道:“大娘,我绣了一双鞋给没用哥,但是等了好久,他也没回来。我。”
听她这么一说,王大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表小姐喜欢自己儿子那是人尽皆知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晃悠,拿着双绣鞋找我儿子,真是不知廉耻。
“没用去哪里了,大娘知道吗。”潇潇不死心的看着王大娘问道。
王大娘看了看天上高挂的月亮,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含羞带怯的女子,眉头一皱道:“表小姐,夜已深了,没用没有在屋里的话,老奴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在少爷身边当差,有些事情不是老奴能多问的。”
“那也倒是,那我过两天再给他送来吧。”女子点了点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没脑子,肖想我儿子也不知道讨好老娘,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偏院里的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虽然顾天痕辞官归隐,但这个老家的顾府修建的格外大,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八进八出的院落只住着零星的几位主子和些许下人。
要不是这样,那偏院的惨叫声,就是你再怎么隐忍都会被发现的,尤其还有自己被吓的精神恍惚乱跑的时候,能不被发现才怪。幸好自己没跑多远,今天也不到自己当差。
蹑手蹑脚回到那个江临院,年久失修的门窗嘎吱作响,虫鸣声格外嘹亮。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王大娘扒在窗户上使劲想听出个什么动静来。屋子里却安静的吓人,一点声响都没有。
王大娘往食指上吐了点唾沫,用手戳开纸糊的窗户纸往里看去,漆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在吗?不在!那去哪里了!这让松了一口气的王大娘心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