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看着红衣女子,倒好像真的在看一只傻狍子了。
红衣女子实在是忍受不了尼楚贺的眼神了,缓缓问道:“你瞅啥?”语气中透出阴冷。
“瞅你咋的?!”尼楚贺的语气中透着不服。
“信不信我撕了你?”红衣女子的语气中透出威胁。
“知不知道本姑娘的胆子很大?”尼楚贺的语气中透着倔强。
“小丫头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我是谁?”
“爱谁谁,关我什么事?哼!真是自作多情!”
“啊呦,小丫头片子,你可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信不信老娘若是说出我的名号来,吓死你!”
“哎呀妈呀,我看你是吃韮菜就大蒜,好大的口气!”
“啊呦,小丫头片子,信不信老娘挠烂你的大脸蛋子?”
“你才是大脸蛋子呢,哼哼,一张大纸就画一个嘴——好大的一张脸!不对,你是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不要脸!”
“你!你!……”
红衣女子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哎!好看的女人即便是生起气来,有时候看起来也是很诱人的……
青年男子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腰部渐渐弯曲,脸上竟已充满了似乎在极力控制的痛苦之色,不停地咳嗽起来。
红衣女子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转头看着那个青年男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了。
梅二先生瞳孔渐渐收缩,盯着红衣女子,突地冷冷问道:“难道今晚水果杀手是来唱戏的么?”
红衣女子的语气也是冷冷的,反问道:“梅二侠莫非早已猜出我们是什么人?”
“素未平生,一见之下便能认出我们兄弟四人,而且分毫不差,若非杀手,孰能如此?”
“不错,杀手杀人之前,若不是将杀人对象调查仔细,岂非会错杀好人?”
冷笑一声,梅二先生沉声说道:“水果有毒,杀人手无情。杀手杀人难道还分好人坏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梅二先生虽然已经退隐江湖,想必还记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梅某年老糊涂,只记得江湖虽大,道义自在人心。”
红衣女子冷笑道:“什么是道义?岂不闻智法之士与当途之人,不可两存之仇也。于我而言,断我财路者死!”
“好狂妄的口气!阁下是杀手之王——苹果?”
“正是奴家,梅二侠果然能掐会算,料事如神。”
“那两位必是西瓜,甘蔗了,不知那位是谁?”梅二先生望着青年男子问道。
“恕难告知。”
“哈哈哈!”梅二先生长笑一声道:“不说也罢,单凭杀手之王一人,已是给足了咱老哥几个的颜面,幸何如之?既然如此,便请动手吧!老夫先来领教领教杀手之王的高招!”
话音刚落,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右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铜钱,蓄势待发。
“且慢!”“苹果”突地娇笑道:“梅二先生怎么是个生姜脾气,愈老弥辣,两句话不来就要动手动脚的,岂不是有伤大雅?奴家向来主张和气生财,能动口尽量不要动手,你我何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梅二先生本待“苹果”一有反应,便即发镖,岂料人家根本不接招,便如同一拳打在了软沙包,落得个热脸贴了冷屁股,着实令他无奈得很。
将手一抖,铜钱已然不见,梅二先生颇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何必啰哩啰嗦,你我有何好谈?”
“苹果”轻移莲步,微屈玉指,作西施蹙眉状,娇弱弱地说道:“近日来,奴家冥思苦想,耗尽心血,憔悴得便连眼角的皱纹也多了三道,终于想出来两个法子,还望梅二侠耐心听奴家听完,仔细考虑考虑,以做选择。”
梅二先生嘿嘿笑道:“有劳阁下费心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人,饥荒多了不愁人,依老夫看来,阁下的皱纹便是再多上十道八道也不打紧,徐娘虽老,风韵犹存,用来形容阁下再也贴切不过。”
“苹果”苦笑道:“老媒婆,大酒鬼,骗色的男人算命的嘴,若论巧舌如簧,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几种人能说会道的了。梅二侠的嘴忒也歹毒,奴家甘拜下风,只问你听也不听?”
“也罢,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