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弓响的那一瞬间,夏娆手心都是冰凉的。
但站在一侧的燕诀,果真半分没动。
就在夏娆眼看着那闪着寒芒的利箭就要刺入她的皮肤时,终于听见叮的一响,一柄利剑挑开了这箭。
“燕世子,你要不喜欢她,不如给了我,何必叫她白白受罪。”
凌北墨收回佩剑,走到夏娆跟前,负着手张扬笑道:“怎么样小娆儿,跟我回去吧?”
夏娆真想答应,死燕诀没人性!
“多谢殿下厚爱。”
夏娆脸色微微白着,垂眸行礼,却只轻声着道:“妾身倾慕世子,至死不渝。”
燕诀在一侧听到这番话,不知为何,紧握的手心竟微微松了些。
“世子当真好福气。”
凌北墨看着依旧淡漠如冰的燕诀,笑意更甚,越是如此,他越有兴趣。
很快,就来人传话说皇上驾到,凌北墨这才笑着往外去了。
沈易奇还特意凑到燕诀跟前,笑道:“竟有夏姨娘这般只爱阉人的,世子爷果真是好福气!”
说罢,才哈哈笑着追随凌北墨而去。
“我既在此,他们便不会杀你。”燕诀望着沈易奇的背影,扫了眼苍白着脸的夏娆,狭长的眼眸里寒光一动,便面色如常的抬脚往外而去。
夏娆睫毛微颤,不敢杀么?可方才明明差一点……
一直到皇帝带着燕诀和凌北墨几人去围场狩猎,夏娆才平复了心情,在女眷休息的花厅坐了下来。
不过这里早已来了其他一群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燕世子的新宠,夏姨娘。”
江郁略带着讥笑的声音传来,夏娆才终于眸色一凛,看到了坐在花厅里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除了江郁以外,其他人都很面生。
“听说夏姨娘医术极好,不必诊脉都能探出病来?”有人问道。
江郁立即撇嘴,居高临下的睨着夏娆,轻蔑一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如何取悦男人你们倒是可以跟夏姨娘学学,以后一定用得上。”
其他几位女子闻言,都没出声。
唯有一位五官与小侯爷沈易奇十分相似的女子不屑冷哼:“江小姐这不是咒我们么,我们要嫁的可是正常男人,夏姨娘哄阉人上榻的技术,我们这辈子都用不上。”
话落,江郁立即笑起来:“是我的错,沈小姐千万别生气。”
“为了个妾生气,我可犯不着,就是这污泥里的妾沾着阉人的臭味,熏得慌。”沈娡说完,还故意捏着鼻子往面前的空气挥了挥。
夏娆看着面前骄傲又极尽羞辱之能事的少女,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这位小姐说的是,妾这就去外面站着,不过妾身医术浅薄,还是要提醒小姐您今儿最好不要去水边。”
“真真是好笑,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的,就能唬住我么。”沈娡轻蔑一哼,抬脚就要刻意往水边去,边走,还边哼:“真不知燕世子是不是故意羞辱人,伴君狩猎,他居然带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来,也不知要恶心谁!”
但沈娡才踏出门槛,就见沈府的下人匆匆来报,说方才狩猎时,燕诀的箭‘不凑巧’,射入了小侯爷的左臂!
“小姐,怎么办,太医都说,小侯爷那条手臂怕是要废了!”下人哭着道。
沈娡也懵了,沈易奇乃是镇北侯府唯一嫡子,他手臂要是废了,镇北侯府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说罢,沈娡便看向了一侧的夏娆。
夏娆当然能治,才射伤的手臂,她有四五种法子能救回来,但……
“今天这风儿,好喧嚣啊,也不知能不能吹散我卑污贱妾的气味。”夏娆礼貌但又不识抬举的在沈娡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淡定的往一旁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