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聚却已经冷静了下来,钢材急于求证心中的怀疑,一刻不停地过来,想要见沈镜。这会儿见到了,却不知如何开口问,或者说他也不能问。
问了的话,不管结果如何,势必会失去现在这种和平的局面。
梁聚摇摇头,回道:“无事。”
沈镜也只是随意一问,听他回答了,便下了逐客令,“我交待她们点事情,你离开一下吧!”
自沈镜从庄子回来,与梁聚说话的语气总是冰冷的,此刻梁聚也没在意她的态度,只问:“我听不得吗?”
没想到沈镜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当着下人的面,梁聚的面子一时有些抹不开,他脸上又生怒气,心中的怀疑也随之翻动起来。
加之这两天沈镜的态度,憋闷的梁聚想要爆发了。梁聚索性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说什么我听不得,这院子是我的。”
沈镜愣了一秒,随后像看无赖一样看着梁聚,忽而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一看便知是讽笑。
“听见姑爷说的话了么?”沈镜眼睛逐一扫了扫几个下人,“听见的话就动吧,这是他的院子,我们可以收东西滚人了。”
梁聚耍了无赖,沈镜当然也要耍个无赖,她说着已经假意站了起来,要不是还有关姨娘的事未处理,她即刻就走。
梁聚见状,内心一慌,也站了起来,倒是反应极快地出了声,“哼,你嫁给了我,你也是我的人,岂能说走就走?”
沈镜一愣,心里倒松了口气,梁聚难得聪明了一回,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一样。
沈镜停住步子,看着梁聚,声音平淡的听不出喜怒,“这倒是个问题,那劳烦梁少爷写封休书。”
沈镜是仗着梁聚一时三刻不会写,但她也要借此机会表明她的态度,这个候府她是要离开的。
胡妈妈刚被沈镜训斥了一番,此时已经不知道怎么劝解了,只担忧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柳嬷嬷和丽娘低着头,权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秋雁呢,眼里透着期冀一般。
几人如此反应,全因为刚刚沈镜与她们说的话。原是沈镜早上说有事要与她们讲,但从王府回来去了那里又去这里的,只刚刚才得了空,便让秋雁将几人叫来说事。
几人都是沈镜的亲信,关了门,沈镜也没做多少耽搁,直接开口道:“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让你们有个准备……我打算处理完小玄这事就离开候府。”
几人也只当她是像前几日去庄子上一般,也没怎么惊讶,秋雁好奇道:“主子要去哪?打算去多久?”
沈镜看了眼秋雁,又看了看其余几人,回道:“我的意思是永远离开候府,与你们姑爷斩断关系。”
话落,几人都震惊地看着沈镜,一时都失了言语。
还是胡妈妈率先反应过来,立马责怨道:“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可不能乱说的。”
沈镜看着胡妈妈道:“我意已决,在这里我待不下去了。勾心斗角不说,还没有自由。”关键是没有值得的人让她留在这里,最后这句她没说,说了这些人也理解不了。
“小姐,自古女人都这样的,嫁人生子,相夫教子,什么自由不自由的,”胡妈妈苦口婆心道:“况以你的地位,想去哪有人拘着你不成?小姐怎的又任性起来了。”
沈镜心里烦躁,却不得不解释:“我厌倦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你们姑爷这样。我带你们出去,买个院子,有庄子和商铺的收益,养活我们也没问题的。”
胡妈妈还未想好怎么开口,柳嬷嬷便道:“小姐这样想虽然新奇,老奴倒不惊讶,小姐你向来有奇思异想,只老奴得说一句,出了这个门,你的名声就毁了,到时想回头或者想找好的就更难了。”
“我干嘛非要回头?干嘛非要再找?”沈镜反问,“给自己添堵吗?我说了带着你们过的自由自在一些呀!没有了自由我便不要那些便是。”
几人都觉得她这想法不合常理,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胡妈妈见状,又道:“小姐,女子生来便是这样的,你这想法赶紧收起来。”
“谁说生来就这样,我想怎样就怎样。”
胡妈妈又把沈慈担忧的那些说了一遍,沈镜也耐心地继续解释着。
解释完沈镜又道:“待出了这候府,我们就自立门户,秋雁想嫁人就寻了喜欢的嫁了,总之你们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是你说的那样容易哟!”一直沉默的丽娘感叹道。
沈镜当然知道很难,但她一定要做,她有些傲气地笑了一下,“不去做那所有事都是难的。”
几人看她如此态度,再度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