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宣不用深想,也知她答了假话,或者说答的不全面,他突然不想放过她,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沈姑娘吃过我一盘美食,我还给沈姑娘让过一次路,倒也不是不认识吧?”
沈镜愣了一下,不知齐王意欲何为,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又听司徒文韶道:“哦,还有这茬,这倒是认识的了。”
沈镜微微一笑,“照这样说的话,当今皇上和我也算认识的了,我在他的土地上生活不是?”
司徒文宣和司徒文韶均被噎了一下,沈慈方得了机会开口,话是对着沈镜说的:“镜儿不得对齐王殿下无礼。”
沈镜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到底又有些气不过一般,又道:“如今王爷提起,民女在这里给齐王再道一声谢谢。”
司徒文宣又笑了一笑,似乎不在意沈镜的态度一般,又道:“沈姑娘刚刚说我在坊间的传闻,不知都传了些什么?”
沈镜真觉得是齐王是在针对自己,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刚刚是怎么得罪的他,难道就因为刚刚多看了他几眼吗?
压下心中的疑惑,沈镜不卑不亢地答道:“当然是传王爷盛名了,王爷就别让我再描述了,免得让人以为你是在炫耀呢,特别在我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人面前。”
“沈姑娘倒不必自嘲,名声这种东西太虚了,不必介意,”顿了一顿,看向沈镜的目光多了一丝揶揄,接着说:“不过我看沈姑娘也不是会为名声所累的人,不然也不会做有损名声的选择。”
沈镜内心一惊,忽然觉得自己被人看破了一般,旋即又像找到知音一般,这会儿她傲然一笑,“齐王殿下说的是,我确实不在意。”
司徒文宣笑笑,没再接话。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沈慈心内感叹,怎么自己和司徒文韶倒像是客人一般,而沈镜和齐王倒成了主人一样。
未免尴尬,沈慈重新找了话题聊天。出了这么个插曲,故事当然没接着讲了,司徒恒毕竟年纪小,丫头哄他去玩其他的,他便没再吵着听故事。
“今日摆宴,想来弟妹要处理的事情多,我就不叨扰了。”又坐了一会儿,司徒文宣起身告辞。
睿王跟着起身去送客,沈慈终于得了机会跟妹妹讲话,“你怎的会认得齐王?你刚刚怎么一直盯他看?好奇也不是你这样的,也不知道收敛点。”
沈镜心虚地吐吐舌头,随后还是好奇道:“姐姐,齐王怎么不去封地啊?”
沈慈瞪了眼妹妹,“你关心这些做甚?”
此刻沈镜的脑中全是司徒文宣,刚刚她也是很压制了,不然那样一副熟悉的容貌,沈镜怎么的也要一直看着。
经过这短暂的观察,沈镜得出结论,他似乎不是穿越而来。谈不上失望与否,只对齐王愈发好奇。
沈镜嘻嘻地笑着,“姐,我这哪是关心,分明是好奇嘛!”
这样笑着的沈镜似乎又回到了未出嫁之前那般无忧无虑,沈慈叹了口气,悄声与妹妹说道:“这齐王似乎有什么隐疾,说活不了多少年。”
沈镜愣了一下,眼内满是震惊,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不就变成前世的自己那样了嘛,会英年早逝。
这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何齐王本来能力卓越,却一直不涉朝政,而是乐于享受?
“得了什么病啊?没人能医吗?”沈镜忍不住再问。
沈慈对妹妹有些无奈,瞪了眼她,“我不知道,怎的恁多问题?你看看齐王多受皇帝宠爱,都不知为他寻了多少良医。”
沈镜心想,或许就是因为齐王命不久矣,所以皇上才宠爱了些,因为齐王对他没威胁。
沈镜又无意想起齐王妃,皱了皱眉头,又说:“我之前上街偶遇过齐王妃,感觉甚是奇怪,我觉得她和齐王不搭。”特别今日见过齐王之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什么搭不搭,”沈慈忽而自嘲一笑,语气落寞道:“人人都说我和你姐夫男才女貌,可你看现在……”
沈镜愣了一下,没成想倒惹得姐姐难过了,她想着转移话题,复又问道:“怎么我来你这里赴了那么几次宴,竟从没见过她啊?”
沈慈皱眉回忆了一番,随后道:“她似乎不喜欢热闹,每次都由齐王帮她挡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来了。”
沈镜心底有好多问题想问,她现在对齐王以及齐王的一切太过好奇了,就想打探更多。
“姐姐,寻个日子你跟我八卦八卦齐王吧,我闲来无聊,解解闷。”
沈慈听妹妹这样说,瞪着她,没好气地说:“哪有你这样解闷的!”
沈镜再度心虚的笑笑,也不做解释,心想即使沈慈不与她说,她也要去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