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宣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随即对自己有些自嘲,这是演戏给自己看呢吧!
殷琪倒没注意这个,心想这不逮着机会了吗?自然而然地将今天梁聚去静心居的事说给了齐王,只是没有听见两人对话,也就无从细说。
司徒文宣修剪树枝的动作一顿,随即把剪刀放在盆里,淡淡的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几日,沈镜府上又热闹了起来。甘氏和沈慈接二连三地上门,不为别的事,就为叮嘱沈镜。
常琳公主认沈镜为干女儿的事在京城里已经传开了,宴席的日子也已经定了下来。沈镜的身份摇身一变,又变得风光了。
只是身份高,意味着你就要更注重规矩。甘氏和沈慈难免担心,怕沈镜做什么出格的事,影响自己不说,影响到常琳公主就不好了。
沈镜有些无奈,这才觉得其实做常琳公主的干女儿一点也不好,只心不在焉地听她们嘱咐。
甘氏叮嘱完还不免感叹,“本来想着你和公主做婆媳,倒做了母女,想来有常琳公主做依仗,你以后也不愁嫁个好的。”
沈镜无语极了,甘氏三句不离她嫁人的事,她都不想反驳了,这会儿甘氏又道:“你还是少出门的好,每次出门都要遇到点事,又和齐王殿下不避嫌,怎会不让人传闲话?”
听到别人说齐王,沈镜总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像是她心里的小秘密被人窥探到了一样。
沈镜很想反驳甘氏,她好好地待在家里也遇到状况了,并且同样和齐王扯上瓜葛了。
只她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下去,一来她不想让甘氏担心,二来她害怕听甘氏盘问,她现在可不想将自己的心思说给别人听。
“传就传吧,我都习惯了,你们也该习惯了。”沈镜语气无所谓地说道。
甘氏不免又是一番说教,沈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任由甘氏说,时不时还点个头嗯一声。
离宴席还有些日子,沈镜变得忙碌起来,常琳公主时不时地叫她去逛街,或者差人来给她做衣服,做头面。这种关乎常琳公主面子的事,沈镜自是不能拒绝。
只是这么忙碌的状态,沈镜还是经常想司徒文宣。她现在很想知道司徒文宣看待自己的态度,也如那些人一样,觉得她丢脸吗?
这样想着,沈镜又否定了,若司徒文宣是那样的人,自己也不会看上他了。再说司徒文宣那人,本就随性,想来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应该不会看轻自己的。
沈镜想见司徒文宣,可又不能直接跑人府上去,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法子,一时唉声叹气的。
这样煎熬了一段时日,迎来了常琳公主设宴的日子,沈镜提前两天住进了襄阳侯府。
进门两日,倒是见到了齐稳一次。齐稳看沈镜的眼神还是有些不甘,但到底也无法,只能收敛不喜,对沈镜道:“欢迎妹妹。”
虽和齐稳之间有那么一些事,但沈镜对齐稳并无什么特殊情绪,只看见齐稳,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司徒文宣。
沈镜心内不停地叹气,心道自己真是栽了,也不知道司徒文宣有什么魔力,怎么就让自己那么在意了呢?
宴席当日,司徒文宣自是要来做客的,但他是男客,沈镜自然也见不到。
换了个身份,宴席上围着沈镜说话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沈镜想起之前宴席上受到的冷落,感慨万千。
常琳公主特意让人收拾了一个小院给沈镜,来做客的人送的礼物也悉数搬进了这个小院。
沈镜只带了秋雁和胡妈妈两人过来,其余的丫头都是候府的。似是见惯了这些,倒没表现出惊奇。
秋雁和胡妈妈看着这些礼物,也淡定得很。倒令候府的丫头意外。
两人出身尚书府,又跟着沈镜在江阴侯府待了些日子,最主要的是沈镜有钱,出手大方,两人也算见识了一些的。
下人都这样,作为主子的沈镜更是不在意了,只让人收拾收拾,登记在册,到时候给常琳公主送去。
沈镜其实很想知道司徒文宣送了什么,可又不能一件件去翻,只吩咐了丫头道:“你们现在去准备笔墨来登记,省得到时候丢了什么。”
沈镜虽然累极,但一直等着,直到丫头唱道:“齐王殿下,书籍。”
沈镜等到了,便适时地站起身,对丫头道:“什么书,拿来我看看,正好要睡了,睡前我习惯翻一翻书。”
抱着书进了内室,沈镜只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实际年龄都三十好几了,做的事倒像十七八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