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似乎是压抑太久了,想要释放;或者是觉得有些委屈和伤心。总之,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了出来。
这样无声无息的流泪,又是这么个美人,最主要的是沈镜是司徒文宣喜欢的人,所以看到她流泪,司徒文宣很是心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住脚步,可能是觉得以后大概没机会看这么个人了,最后看一眼,结果看到了这一幕。
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司徒文宣终于开口了,语气一改之前的怒意以及平淡,温柔地问道:“怎么哭了?伤口疼吗?”
沈镜摇摇头,伸出食指,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眼睛里新的泪水又滑落,沈镜扯出一个笑,摇头道:“不是,齐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司徒文宣对旁边一直装聋哑人的殷琪道:“出去守着。”
殷琪愣了一下,低声应了是,随后出门了,屋内便只剩下两人了。
司徒文宣拾步向沈镜走去,也不过几步的路程,他走的艰难又坚定。沈镜呆呆地看着司徒文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隔着沈镜一步的位置,司徒文宣停了下来,眼神幽深地看着沈镜,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就让我如此放不下呢?”
沈镜一时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一时又觉得司徒文宣奇怪,随之而来的是内心涌上的期冀和欣喜。
“齐王殿下说什么,民女听不懂。”沈镜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司徒文宣。
司徒文宣笑了一下,看样子有些酸涩“沈姑娘如此聪慧,怎会听不懂?”
沈镜不想就这样一来一回地探,便直接道:“我没理解错的话,齐王殿下是喜欢上民女了?”
沈镜说的这么直白,司徒文宣一时倒有些回不上话了,神情有些不自在,却又要极力镇定,点了点头道:“是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沈镜内心欣喜不已,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凶,似是喜极而泣。
“民女没记错的话,殿下刚刚还在嫌弃民女脸皮厚,”沈镜语气带着怨愤,却也能听出来她心情变好了不少。
“……”司徒文宣被堵了一下,解释道:“我是玩笑话。”
“哼,”似是手中拿到了法宝一般,沈镜便有些泄愤般地说道:“殿下如此神情,如此语气,如此作为,可不像是玩笑话。”
司徒文宣叹了口气,眼神染上悲色,“因为我不想给自己留机会,只是……”
司徒文宣说了个半截话,到底有些说不下去,而是换上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样神情的司徒文宣无端让沈镜心疼,一时又不知怎么开解,便道:“殿下如此洒脱,可不像是这么伤春悲秋的人。”
司徒文宣愣了一下,又是自嘲一笑,“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啊!”也没等沈镜我说什么,又接着说道:“我也一直以为我洒脱,可是人一旦有了软肋,心态就会变的。”
沈镜露出不解的表情,还没发问,司徒文宣便解了惑,“你就是我的软肋。”
沈镜既惊讶又不解,“我?”
司徒文宣点点头,“或许你应该听说,我得了病,也不知还能活几个年头。”
沈镜也不想假装没听说,闻言点头,想安慰几句,又觉得语言太过苍白,一时没说话。
司徒文宣又道:“我这样的人生,没什么资格喜欢一个人。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没想到会遇到你。”
沈镜觉得震惊,原来他是喜欢自己的啊,并不是她隐隐约约的错觉。听了司徒文宣这话,沈镜更是心疼,良久才开口说了话。
“每个人都有资格喜欢任何一个人。”
司徒文宣喃喃自语一般重复了一下沈镜的这句话,抿嘴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倒是这么个理,那么应该就说,我没资格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镜摇头,声音坚定道:“你同样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