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徒文宣和沈镜关系已经放到明面上了,殷琪便由暗中保护变成了明着保护,为此,沈镜还单独给她准备了个屋子。
这段时日,殷琪白天回齐王府,夜晚在静心居。这日她刚回了齐王府不久,便被司徒文宣叫去了。
“这是皇上赏的朱雀,听说品种珍贵得很,你送去给沈姑娘。”司徒文宣说着,将一个鸟笼递给殷琪,里面一只朱雀正东张西望,眼露警惕。
殷琪领了命便要走,刚走没几步,司徒文宣又叫住了她。
“我也一起去吧!”司徒文宣觉得自己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见沈镜啊!
殷琪已然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变化,提着笼子跟着司徒文宣走了。
青天白日的,两人自是往凤舞楼进去。跳进院子,两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对视了起来。
院子里异常安静,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两人也就愣了那么一下,随即快速往沈镜的屋子走去。
及至近前,终于听到声音了,却是一个妇人压低了的训斥声。
听不出声音的主人,两人躲在床边往里看了一眼。看到沈镜和一众仆从正跪在地上,而当中一妇人正拿着藤条往沈镜身上抽。
藤条抽打的不轻不重,声音传入司徒文宣耳中,像是疼在他身一般。
殷琪见了,连忙就要进去,被司徒文宣拉住了,她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家主子,声音压得极低,“爷?”
司徒文宣摇摇头,示意殷琪不要动,他已猜到那妇人的身份,沈镜的母亲甘氏。这时候自然不能进去,两人又退开了些,不过里面的声音还是听得到。
甘氏打了沈镜一鞭子,问道:“你可知错?”
甘氏没下重手,但沈镜还是感觉到疼了,她咬牙忍耐着,却是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甘氏见女儿这样,又是愤怒又是伤心的,她继续挥动藤鞭,一边打一边道:“我自来认为把你们几个兄妹教导得很好,却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事情,和男子私相授受,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啊?”
沈镜跪在地上,忍受着鞭打,还是不辩驳任何。甘氏又打了几鞭子,方才住手。
甘氏坐在凳子上,缓了好一会儿,开始哭着说道:“原以为你性子跳脱,可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是太受宠了,我就不该什么都依着你。”
“你断了跟齐王的联系,不然我和你断绝关系。”甘氏看女儿油盐不进,怒道。
沈镜抬起头来看甘氏,眼神倔强道:“齐王有什么不好?”
甘氏听女儿说这样的话,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好一会儿才冷笑了一声,说道:“光看他翻进你的院子这一点,就是个不好的。”
沈镜一滞,还未解释,又听甘氏换了语气道:“镜儿,娘都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甘氏说到一半,似乎有所忌讳,一时没说下去。
沈镜看着甘氏,追问道:“娘想说什么?”
甘氏下了决心一般道:“你知不知道,齐王殿下有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甘氏没说完,但她知道女儿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又接着道:“即便你们有个结果,齐王到时候给你个名分,那他死了你怎么办?守活寡么?”
“我并不要名分,只想陪着他。”沈镜回道。
甘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女儿,“你原来知道他有病?”
沈镜点头,“齐王殿下和我说过,我不介意。”
“呵……”甘氏气极反笑,“我养了个好女儿呀!”
甘氏说完,气的又摔了个杯子,沈镜心里叹息不已,甘氏一向是贤良淑德的典范,生生被自己气成了这样。
沈镜有些愧疚,但让她就此和齐王断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到底图他什么呀?身份地位?相貌?品质?”甘氏无奈又不解地问道。
沈镜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她看着甘氏,摇摇头道:“女儿图他对自己的深情。”
“呵……”甘氏嘲笑一声,“一个深情让我女儿变得这么不守本分了。”
沈镜自然是不赞同甘氏的话,但思想不一致,沈镜也知无从解释,只低头不语,倒似乎默认了自己不守本分一样。
甘氏见她这样,自然又是好一番贬斥劝诫,只沈镜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甘氏最终负气离开。
秋雁见甘氏走了,立马起身,跑到沈镜边上,扶起沈镜,焦急地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沈镜跪的久了,一时有些站不稳,秋雁使劲拉着才没让她崴脚,她摇头道:“没什么大碍,母亲没有下重手。”
秋雁赶紧吩咐一个丫头去找药,这时候胡妈妈叹息了一声,率先去找了。
殷琪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主子,只见他似乎石化了一般,没有动作没有表情,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爷?”殷琪忍不住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