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天地生紧闭双眼,面上白乎乎的一层面粉。
饶是一向淡定无比的殷衡,此刻也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
司徒文宣拍了拍自己的手,残留的面粉拍不干净,他皱了皱眉,冷冷地对天地生说道:“你不是想看么?眼睛瞎了就不会那么多事了。”
沈镜挑开帘子,正好看到司徒文宣正在拍着手上的面粉,面前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双手用绳子绑在后面,正努力扭动身子,想以此弄去脸上的面粉一般。
不过终是徒劳无功,他恼羞成怒道:“齐王殿下竟然也是手段卑劣之人。”
沈镜闻言不禁失笑,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司徒文宣闻言淡淡的嘲讽道:“总要跟你学点什么才是啊!”
因为脸上糊满了面粉,沈镜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听了司徒文宣的话,一时没有马上接话,估计也是无话可说,要睁眼也还睁不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憋屈得很。
殷衡终于收起了讶异的表情,他本觉得自家主子撒面粉这一举动有些跌身份,但对付这样有身份背景的无赖,好像也只有这种方式了。
司徒文宣又道:“好好的正事不干,偏要做这等事,够丢脸的。”
天地生半睁了一下眼睛,极其痛苦的样子,嘴上却是冷哼一声,问道:“何为正事?我这个就是我的正事。”
司徒文宣滞了滞,对付这种无赖,口头上真的是争不过,他笑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只道:“做了就得承受相应的结果,你可不要怪我。”
天地生很有骨气一般的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司徒家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虽然你不愿承认,但你流着司徒家的血,这点你怎么也改变不了。”司徒文宣淡淡的说道。
听到司徒文宣这样的话,沈镜更是好奇此人的身份了。她静静的听着天地生冷笑道:“所以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司徒文宣也不恼,只慢慢悠悠地说道:“怪也只能怪你爹没担当,怪你娘太无情,也不能怪司徒这个姓。”
“齐王殿下倒和我讲起道理了,你应该听说过,我这人最是不讲理,即使没听说过,这会也知道了。”天地生没了之前的嬉笑语气,变得冷冰冰的,“所以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司徒文宣淡淡一笑,“你说的也是。”顿了顿,以一副为难的语气说道:“那处置你也成了难题,毕竟你也是我表弟,能拉你一把也算功德一件了。”
天地生终于费劲睁开了眼睛,只眼睛有些红肿,快速的眨着。他怒瞪着司徒文宣,因为眼睛眨太快,便显得有些滑稽。
“哼,殿下倒真是普度众生,只不知道你还能度多久。”天地生倒是知道司徒文宣的痛点。
司徒文宣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不再接话,转身往马车这边走,边走边对殷衡道:“让他替我们赶马车吧!”倒不怕天地生会弄什么幺蛾子的样子。
殷衡愣了愣,随即低声应了是。
沈镜赶紧放下帘子,脑子突然一闪,觉得还有事没做,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来。
司徒文宣上了马车看到的便是沈镜皱眉的样子,他以为沈镜是好奇那个男人,便解释道:“那是皇叔的儿子,她娘是个小丫鬟,生了他以后就被处死了,他则放到了正室跟前养着,只是似乎被虐待了。后面跑了出去,皇叔也不敢管,他夫人更是乐见其成。”
沈镜哦了一声,接话道:“那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想不通就学坏了吧,给自己取个名字说天地生,这里闹点事,那里打个人的,还都找的有权有势的,最后皇叔也是屁颠屁颠的去处理。”
沈镜又哦了一声,颇为疑惑的说:“不是不管么,怎么还去处理?”
司徒文宣冷嘲道:“皇叔的儿子得病死了,目前膝下没有一个儿子,自然想着认回去。”
沈镜闻言,突然觉得那天地生也是个极悲哀的人,她问司徒文宣,“那他也挺可怜的,要怎么处置他?”
司徒文宣眉头皱了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沈镜看他为难,也帮着想办法,这一想没把办法想出来,把自己刚刚脑子里闪现的事情想了出来。
“秋雁怎么样了?”沈镜忽而开口问道,都那么半天了,怎么也没来问问她怎么样了呢?这不是秋雁的性格,难道是受伤了?
这话题转的太快,司徒文宣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摇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无事吧,不然殷琪已经来说了。”
沈镜突然觉得愧疚,怎么都忘记关心秋雁了,听司徒文宣这种不确定的话,沈镜想着还是亲自问问比较放心。
正要掀帘子下车,司徒文宣又制止她了,“你要干什么?”
“去看看秋雁啊?”沈镜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司徒文宣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悦,“哪有主子去看下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