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职,皇上他有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桎梏。
沈镜之所以明白是因为她是个旁观者,换个角度去想,想要皇位的人自然也有他们的理由,并且有些理由也说得过去。
“车都走远了,你看什么呢?”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马车,又看了看目光一直盯着马车的司徒文敬,司徒昭和不解的问道。
司徒文敬虽说也要走,但听司徒文宣要走了,他又不急了,和司徒昭和一起送了他们出来。
“三哥待他这位夫人倒是好得很。”司徒文敬感叹道,语气倒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赏,不过在他眼里,自己这位三哥到底儿女情长了些。
刚刚那样子小心翼翼扶那女子上马车的样子,真是很难想象3他是如何指挥士兵作战的。
司徒文敬想到这里,一时思绪复杂起来,对他三哥是又妒忌又恨,还带着可怜与可惜。他这位三哥,看似不务正业,其实人本领强的很。很多东西别人费劲力气得不到,他却不费吹灰之力。
有得必有失,只司徒文宣再怎么厉害,终归是个短命的。司徒文敬收回目光,看向司徒昭和,语气冷冽道:“皇叔,我们的事情就说定了。我这就回去部署了,皇叔也着紧着吧!”
司徒昭和愣了愣,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嗯了一声。
司徒文敬盯着司徒昭和,带着警告意味说道:“皇叔可别半路改道啊!我这人,总喜欢留后手的。”
司徒昭和原本坚定的内心,倒被司徒文敬这句话弄得怀疑自己了。他都这把年纪了,去折腾那些做什么?当今皇上待自己不好,可若换成眼前这个人,指不定待自己更差,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司徒昭和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老了昏了头了,被司徒文敬一番“甜言蜜语”诱骗了。可现在箭在弦上了,他似乎也退路了。当然,也不是无路可走,只是得好好计划一番。
司徒文敬警告了一番,司徒昭和心里虽千思万想,面上倒显得诚恳极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放心。”
另一边沈镜也忍不住好奇地问司徒文宣:“你打算怎么办?”
“嗯?”司徒文宣一时反应不过来沈镜问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敬王。”他们人是离开了,但以沈镜对司徒文宣的了解,他既然已经有怀疑了,便不可能坐视不管。
司徒文宣摇摇头,他现在也没个主意,他问沈镜,“你觉得该当如何?”
司徒文宣其实没报多少希望沈镜会回答自己,她思想虽独特,但到底也只是个女子,朝堂的纷争她怎么可能懂。
沈镜确实也不懂,虽是个门外汉,但也不影响她发表点意见,她想了想后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件事上报给皇上,至于皇上怎么做那全看他自己了。”
司徒文宣当然也想过如此,但心里很犹豫,万一怀疑是错的,引来纷争就不好了。可万一怀疑对了,没有及时上报,那么势必会是一场大战。
最终祸害的都是黎民百姓。司徒文宣想着,又觉自己可笑,都要死了,还为黎民百姓忧心呢!
人就是这样的,明知有些事做来于己无益,但不做又会是悔恨终生的。
沈镜见司徒文宣皱眉似在思考她的话,又补充道:“你也没必要担心怀疑的错对,皇上又不是个无能的,他能查出来的。”顿了顿,又道:“再说,你都有怀疑了,说明他们确实有问题。”
沈镜说完,又有些担忧,万一皇上怪罪司徒文宣怎么办。犹豫了一下,对司徒文宣道:“要不你让殷衡去查一下,之后再做打算?”
司徒文宣还是皱着眉头没开口,沈镜不禁有点着急,问道:“你在想什么?”
司徒文宣叹了口气,“脑子太乱了,我再想想。至于查探,那是必然的,殷衡已经派了人去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那你还在乱什么?”沈镜不解。
“到底是兄弟,我如果报上去,万一怀疑是对的,那么司徒文敬完了。万一是错的,那么皇上依然是不会放过司徒文敬的。”司徒文宣皱眉说道。
沈镜闻言,愣了愣,也叹息了一声,“这些却也不是你操心得了的,要看开一点,身处皇家,这是没办法的,我以为你都明白呢!”
司徒文宣露出个苦笑,没接话。
殷衡派出去的人也没查出个什么,而司徒文宣确实也得到了确切消息,他的怀疑是对的,而带来消息的人正是天地生。
赶了一天的路,又因为思虑过重导致头疼,司徒文宣和沈镜都早早的睡了。
翌日醒来时门口站着个人,正是天地生。他无视两人的惊讶,嘲道:“两位可真能睡啊!”
司徒文宣眼神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和王的面子还是大的嘛,齐王殿下竟然就放过我了。”天地生并不回答司徒文宣的问题。
司徒文宣眯眼看天地生,重复问道:“你想干什么?”
天地生一笑,“我这人行事从来都是跟着心走的,你们放过我了,我却没放过,我要继续当你们的车夫。”
沈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司徒文宣却皱了眉头,紧紧地盯着天地生,沉声问道:“你是故意将我们引到和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