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倦,去休息一下,你让秋雁来伺候你梳洗吧!”
司徒文宣说完,正要走,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对沈镜道:“对了,我死后,原来的沈镜是殉情的,秋雁是你托付给叶文惜的,所以你要让秋雁尽早适应你的新身份。至于这里的下人,她们知道的不多,传不出什么去的。”
司徒文宣说完便离开了,背后忽然传来沈镜的声音,“如果我真的跟你一起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司徒文宣已然转过身来,眼里怒火滔滔,声音也冷冷的,“闭嘴,你说的什么话,好好的活着才是我的遗愿。”
沈镜第一次见到司徒文宣发怒,还是对着自己,一时被吓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看着司徒文宣怒瞪着自己的眼神,几步走至他面前,伸开双臂来抱住司徒文宣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我会好好活着的,不然怎么会答应你的安排?”沈镜叹了口气说道。
司徒文宣眼里的怒火渐渐褪去,缓缓伸手揽住沈镜,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也不能有这种想法,知道吗?”
沈镜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沈镜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铜镜前,任由秋雁摆布。司徒文宣的死似乎已经可以毫不顾忌的讨论了,可越是这样,心里就会越憋闷。
“小姐,你看可以了么?”
秋雁的问话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忽然生出一种沧桑感。
她原本就叫叶文惜,可她现在要接受这个身份,做了那么久的沈镜,要换回本来的名字,倒有些不习惯了。
“可以了,你以后就叫我叶小姐吧!”想起司徒文宣的话,沈镜说着站起身,准备穿衣服,不忘交待秋雁道。
“嗯,奴婢知道了,殷护卫已经来和奴婢说了。”秋雁一边帮沈镜穿衣,一边回道。
“小姐,咱们以后是怎么过啊?胡妈妈她们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么?”秋雁到底有些茫然。
沈镜嗯了一声,对于今后的生活,同样茫然,“你跟着我就行,至于怎么过,我也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和以前在静心居时是一样的。”
话落,外面便传来了司无名的声音,“叶姑娘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我们就过去了。”
沈镜应了一声,随即出门了。
“给司先生添麻烦了!”见到司无名,沈镜自然要客气一下。
司无名笑了笑,说道:“叶姑娘不必客气,文宣兄是我兄弟,你是我嫂子,自家人,你就无需这么客气了。”
司无名说完,想了想又笑了一声,在沈镜莫名的目光中说道:“今后你就是我的义妹了,更是无需客气了。”
沈镜愣了一下,也笑道:“那就谢过干哥哥了。”
沈镜还是最关心司徒文宣的病,一边走一边问司无名:“你天天给文宣把脉,他的时日是否不多了?”
司无名转头看沈镜,他倒还未习惯沈镜变了的脸,只看她眉宇之间尽是忧伤,叹了口气道:“脉象是虚弱得很。”
沈镜嗯了一声,未再问话,沉默了下来。
“司府这么气派啊!”沈镜一路情绪低迷,但到了司府,想着要有个好气色,便强撑着以玩笑的语气跟司无名说话。
司无名正想着本来喜事一桩,这姑娘脸这么忧伤,该怎么劝解一下才好,倒没想到她自己会调节。他一向是个冷情的人,对司徒文宣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连带着对沈镜也温和了许多。
“还好还好,虽然没有叶姑娘有钱,但是也不算穷。”司无名也玩笑道。
其实无非是走一个过场,昭告一下,司无名有了个妹妹。从前司府只有一个主人便是司无名,今后多了一个叶文惜。至于司无名娶妻后的事,还远着呢!
在菩萨面前上了香,磕头的时候,沈镜突然想,她和司徒文宣还没拜过天地呢,在古代可算是非法同~居了。这么想着,便打算回去与司徒文宣拜个天地,虽然她不在乎这些,但她想,司徒文宣该是期待的。
司无名的声望不低,请来了一大批有权有势之人庆贺。席间自是对沈镜的身份好奇不已,怎的还认义妹了,喜欢的话娶妻不是更妙。
不过这些司无名早和她通过气了,他说沈镜是他老师流落在外的女儿,现在老师死了,他感念师恩,又与叶姑娘投缘,认了妹妹。至于为何不娶她,因为没有男女之情。
沈镜在女席这边,自然也是同样的说辞。
“听闻司先生与齐王交好,刚好齐王也在府上,怎的不见齐王来喝杯酒呢?”忽然有个声音大声道。
司无名自然知道问话之人有巴结之意,不过也没揭穿,淡淡地解释道:“殿下身体不适,专程来疗养的,也单独祝贺过了,便没过来。”
“听闻他的夫人有沉鱼落雁之姿,可当真如此。他夫人该过来了吧?”此时纯粹好奇沈镜的人。
司无名摇摇头,“夫人不爱凑热闹,陪在殿下跟前,并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