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杜泽明缓步走来,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怎么,会奸夫会的怎么样了?”
林清柔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恼怒——为什么杜泽明总是这样想自己?
“我和周逸只是普通同事,你不要污蔑我。”林清柔神情倔强。
杜泽明完全没看懂林清柔的手势,但是他只要一看林清柔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都不是第一次被我抓到了,你还有脸狡辩?”
林清柔紧紧抿着嘴唇,露出不屈服的样子。
杜泽明最讨厌的,就是林清柔这幅样子——明明是使了手段,强行让自己娶了她,居然还有脸装作圣母,一脸自己被侮辱的样子,被扣上“哑巴的丈夫”这么丢脸的头衔的人,可是他。
伸出手,杜泽明狠狠扣住林清柔的下巴:“林清柔,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做出格的事。”
冷冷一笑,林清柔不甘示弱。
杜泽明更气,扣住林清柔的手更加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整个下巴。一眼瞥到自己的卧房,杜泽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房,就把床头那本早就已经残破不堪的结婚证撕地粉碎。
一边撕,一边冷笑:“林清柔,这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是不是?”
林清柔的默默地看着,任由自己的身体浑身发冷。
杜泽明要做的事,自己从来拦不住。
她静静地等杜泽明撕完,才趴下来,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碎片——这简直就变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杜泽明把结婚证撕掉,自己又把它拼起来。就像他们的婚约,一直都那么脆弱,破旧。
只是这一次,林清柔发现,怎么拼,都少了一块。
有一篇碎片,怎么都找不到。苦笑一声,难道真的是注定,连上天都在暗示,属于她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消失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又该怎么做,才能留住自己的宝贝霖霖呢。
周日,杜泽明一家照理要回老家。
方嘉雯倒是没有出现,这有一点出乎林清柔的意料——她还以为方嘉雯以后每次家宴都会来。
“麻咪——陪我玩赛车好不好?”霖霖抱着一辆小车,有些兴奋地朝自己挥挥手。
林清柔摆了摆手,示意到:“马上就要吃饭了,我们吃完饭再玩。”
“好!那吃完饭麻咪要陪我哦!”霖霖认真道。
“吃饭啦——”李淑君的声音传来,“霖霖快来吃饭,泽明,吃饭了。”
至于林清柔。她从来都是懒得开口说些什么。
林清柔也识相,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端起饭碗,开始给霖霖喂饭。
“麻咪——我要出那个。”举起肉呼呼的小手,霖霖指了指不远处一道甜点——杜家新来了一个点心师傅,做甜点非常有名。
林清柔点点头,就动筷往芙蓉莲藕膏夹去。小小的一块,塞进了霖霖的嘴里。
没等林清柔搁下筷子,霖霖的脸涨得通红,双眼更是充满的红血丝,不停地咳嗽着,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两只手无力地拉着林清柔,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林清柔看见霖霖这样,也急了,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远处的杜泽明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起身微微观察了一会儿霖霖,横抱起霖霖,就径直朝车里走去。
身后的林清柔一溜烟小跑,紧紧跟了上来。
李淑君和杜良德刚刚在商量事,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儿子抱着孙子,也知道事情不妙,来不及吃饭,紧随其后。
怀中的人儿因为已经脸涨得通红,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说不出话来,更是有一瞬间。杜泽明以为霖霖就要窒息过去。
幸好,及时赶到了医院。
五官科的医生一套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呛在霖霖气管里的异物取了出来——是一粒花生碎。
李淑君看见这粒花生碎,不由对自己的儿媳更是不满,不顾及还在医院的场合,指着林清柔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孙子的?给我孙子吃坚果?你是想谋杀吗?”
李淑君的话说的十分的重,让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清柔看着痛苦不堪的霖霖,心中亦是十分自责。刚刚自己也确实没有注意,这糕点表面平整,谁能想到里面竟然放着这么大颗粒的花生碎呢。
可是无论如何,东西是自己喂给霖霖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责任的。
一旁的杜良德也是十分不满:“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霖霖交给你照顾呢?”
林清柔一愣,连忙解释:“这次我是不小心,下次不会了。”
杜良德摆摆手:“我实在对你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