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看到这个女人跟杜宏明在一起,你觉得算吗?”杜泽明一脸平静地说道。
“也就是说,杜宏明跟这个女人关系并不一般,结合之前一系列的事件,加上杜宏明回国的时机,这应该不是巧合。”
“现在想来,的确如此。我认为杜宏明跟这个女人代表的超义兴有着某种关联,或者可以说他们彼此是合作关系。”
连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就都该小心了。”
“怎么,你们也被盯上了?”
“我们连家在高阳市的富商大户中,也排不上前列,我家那老爷子现在也早就没有争名夺利的野心了,他只求安安稳稳地守着眼下这点地盘,即便被他们盯上,可能只是误认为我们连家跟杜家往来密切,所以受了些牵连吧,这个我想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还是小心为好。超义兴一直以来都试图控制住市里的各行各业,特别是几家龙头企业,一旦触角伸到超义兴的生意地盘,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链条,那就必然会招致他们的明枪暗箭、重重阻碍。”
连诺应允了一声,说道:“既然身处在利益的顶层,就不用想过什么太平日子,金钱和名利都是从别人嘴里夺来的,你没有便会去争去抢,等你有了也就会被别人所觊觎。对你来说,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生活而生的吗?”
连诺将酒杯倒满,伸过去跟杜泽明碰了一杯。两个男人之间,此时有了推心置腹的意味。杜泽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连诺相处就总是要喝酒,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喝酒,也并没有好酒量,但这样喝酒他觉得还是很快意的。
两人喝的酣畅淋漓,连诺在杜泽明喝得已有些云里雾里的时候,起身离开了杜家。杜泽明只听见连诺回转身说了句,尽早休息吧,杜总。
杜泽明瘫坐在书房的沙发椅上,思绪变得混乱起来,伴随着阵阵头痛,脑海中闪过很多零碎画面。这些画面里总有一个身影出现,清瘦的面颊,质朴的穿着,总是顶着一张素颜穿房过屋,为他端来一些饮食,或是浓汤或是咖啡,又或者是一杯参茶。
恍惚间,这个人影又出现在衣橱前,正将床上堆弃凌乱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摆在床上细心地折叠收拾起来。又过了一阵,她又出现在厨房里,窝里正炖煮着香浓的暖汤。
杜泽明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么温婉动人,体贴备至。这个时候,女人的身影飘忽着已经来到了杜泽明面前,杜泽明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双芊芊玉手已经伸展过来,轻轻地放到了他的两处太阳穴上,杜泽明顿时倍感舒适。女人的力道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失当或懈怠,杜泽明渐渐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之中,沉沉睡去。
等杜泽明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2点47分,他是被连续的几通电话给吵醒的。朦胧中,杜泽明听到了电话那头李淑君急切而又激动的声音,父亲杜良德旧病复发,被送进了急诊室。
杜泽明一下子醒转过来,仿佛被当面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什么醉意都被打散了。他来不及取外套,便拿上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电话中李淑君只说杜良德今天吃完饭,便一个人待在了书房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躺倒在了地上。呼吸也出现了困难。
杜泽明很清楚杜良德的身体状况其实一直不佳,虽然接受了心脏手术这两年总体还算平稳,加上整年都以在家中休养为主,因此家里人都觉得杜良德病情总体控制稳定,定期来家中为杜良德复诊的医生,也没有检查出有什么不良的趋势。
杜泽明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突发这样的病情,究竟是旧病复发还是又患上了什么心疾,这一切都要等他赶到医院才能有所了解。
等杜泽明急匆匆赶到医院急诊室门口,他看到了李淑君正坐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手术室正在手术的指示灯依然亮着。
“原本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不知怎么就突然倒在地上了,呼吸特别困难,喘息不止。我就立刻让司机安排车,将他送来医院急救了。”
“平时也没见病情有什么反复,这到底是怎么了。”杜泽明神情凝重地思索道:“对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时间不是已经凌晨了吗,他还在书房坐着?”
李淑君点点头,也一脸疑惑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先是外界对我们杜家那些铺天盖地的的不良新闻,再是秀山海滩竞标失礼,之后又是公司股价下跌,这些事情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照理说不应该就因为这些事情就被打击得倒下。”
“他在书房都做了些什么事?”杜泽明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了会儿书,还不听我劝告抽了几根烟。之后时间实在太晚,我催他几次都叫不动他去房间睡觉,我就只好躺在客厅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也不敢离开他太远。”李淑君回答说。
这时,家里的司机正好办完手续走过来,他见杜泽明也已经赶到,便向李淑君和杜泽明说道:“太太,杜总,今天老爷出过一趟门,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着了凉,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想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关系。”
杜泽明一听,立刻问道:“老爷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