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鲁克尚未等到对方继续开口就选择立即起身,可在他表现出危险倾向后立即被几名从角落里健步而出的伦纳德家的年轻人给抵住了身体要害。
引起他愤怒的正是银发男孩身旁那位即将宣读‘关于拉根船厂处理决定’判决书的黑衣侍者。
侍者是一名淡金色碎发,身着考究的漆黑色定制西装的年轻人。在此之前他一直保持沉默,使得众人根本没有意识到银发男孩身后还有着这么一名少年。
他的领口上没能留有白蔷薇的刺绣,只是从举动上判断,与银发男孩极其亲密默契。
他的声音不同于坐上的主人。
侍者的声音过度冰冷,像是机械一般在念出一个个冰冷的字句。
那些字句里包括船厂人员收押,船厂资产回收,船厂资料焚毁……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处置。
而这些决定,则在先前没有预兆。
场面剑拔弩张。
就连喻瑾瑜这家伙都看出已经无法和解了。
枪都掏出来了,能和解么?
喻瑾瑜和凛并未起身。
准确地说是凛依旧踩着喻瑾瑜的鞋尖,并狠狠地盯住他的眼睛,使得他无法起身。
“以上,是法斯特邦联议会的决定。”
使者将判决书重新合上,并微微鞠躬,示意苏鲁克可以上前领取。
但对方显然憋了一肚子火,且被自家的兄弟用枪给死死抵住了要害,而不得上前。
“苏鲁克先生。我明白,您很愤怒。可是我更加愤怒。”金发侍者故作惋惜,他望向古堡走廊下海岸边某处烟雾缭绕的方位继续说道,“法斯特不允许留下任何垃圾,决不允许。”
声音仿佛换了一个主人。
可无论是温和的寒暄,还是冷酷的威胁。都只是出自此前毫无存在感的这名年轻侍者的口中。
仿佛他才是这里最仁慈的君王,也同为最严厉的执法官。
“垃圾么?”
苏鲁克已经濒临发狂。
他的双眼变得血丝密布,他健实的臂膀上开始出现些移动的青筋。
可这无济于事。
他的序列帮不了他任何的忙,而他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也远远不如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强大。
甚至他由于常年酗酒已经开始变得大腹便便。
“这真是一次糟糕的体验。”
女孩轻巧地用丝巾擦了擦嘴,进而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饭餐很合胃口,人倒是心胸狭隘。”
凛推开椅子,面向桌首的位置咄咄逼人。
“我从未听说过哪些宣判是要在宴会上急于汇报的。”凛与对方就这样平静地对视,可话里却藏着显而易见的敌意。“只要内心怯懦的家伙才会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的威仪。”
就像小孩子总喜欢炫耀自己手里新买的玩具一样。可他知不知道,那些东西也只是更为强权者对他所做的施舍。
凛觉得已经够了,她并未所有想到的话说完。
“斯福尔扎家的小姐。”埃尔伯特也跟着起身,轻轻一笑,“请您原谅这位不谙世事的随从的冒失,这的确是异常失礼的行为,在此我将道歉。”
碰!
铁色的手杖摔在了金发侍者的脸上。
由于施暴者的力道过大,黑衣侍者的身子伴随着脸庞的扭曲,整个儿人失去平衡后摔倒在了一旁的走廊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