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过了招呼,然后将绑了绳
索的水桶扔进井里,就要打水。
“你真的打算赖着景之吗?”
傅千竹冷哼了一声,冷眼看看楚桐,语气带着不满和一丝讥嘲。
楚桐停下了手中打水的动作,转过头,眼神带着不解的神色看向傅千竹。
谁料,傅千竹却忽然勾起了唇角,她见屋子里似乎没人,就只有这个女人在,语气却是轻蔑的说道。
“我听说你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你的大伯娘把你嫁了过来,只是为了那些聘礼钱。你也并非是自愿,既然不是自愿,何必还留在着曲家。你可知道景之是个优秀的人,与你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不般配!”
楚桐静静的听傅千竹说话,只是觉得很可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话自己,还是笑话傅千竹。
以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手握十万大军的人,那时候她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还曾被皇帝重用过,这才京城的贵女中可谓是头一份。
眼下,她却沦落到了着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被人当着自个的面,说她与曲景之不般配?这特么的,哪里不配了?曲景之是个身有秀才功名,可是她就很差吗?
她有一身的武艺傍身,会打猎识草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曲景之会的她可是都会,而曲景之不会的东西,她也都会。
这她就不服气了,曲景之不过是个尚未弱冠的,怎么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多的桃花呢?
冷着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傅千竹,使得傅千竹一愣,心里没由来的竟生出了一丝胆怯,不应该是这样啊!
“我没想到,富贵人家出来的也不过如此,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更何况……”楚桐拖长了尾音,顿了一下,抬眸上下的打量了傅千竹一番,“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让人知道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今日说出口的话?”
虽说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但是楚桐还是忍不住要反驳了,这一个二个的桃花当她是死的么?
不配,不配的,她配不上谁了?
她是不要面子的吗?
傅千竹愣住了,她……她竟然知道……竟然还拿捏了自己,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不是个善茬。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说谁是未出阁的女子?”
她慌乱的样子,让楚桐觉得无趣极了。
拜托,你玩得都是她玩剩下的好么?
将井口里打好的水提了上来,有些懒洋洋的瞥了眼脸部扭曲的傅千竹,“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似的,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也是女子,你是女扮男装的我当然能一眼就瞧出来。今日你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接收到了,你若是要等曲景之的话,那你就进屋子里等他吧。他方才出去了,大概一会儿就回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自是雌雄莫辨的,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去怀疑她的身份。
楚桐说完,提着水桶就在傅千竹面前走过。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又道:“对了,我还要与你说一件事儿,我不会一辈子来着曲景之,你且放心好了。”
既然她昨晚就与曲景之说清楚了,反正她日后都是要离开这条村子的。
她也只是话语给傅千竹提个醒,自己都要腾位置了,别把她当作是假想敌了,毕竟曲景之也不是什么香饽饽。
楚桐提着水桶进了灶间,撸起袖子便要洗碗。
院子的傅千竹拧着眉头,思量着楚桐方才的最后一句话。
转眼就到了辰时,曲景之的几位同窗也该回去了,周氏不放心儿子,便陪同了曲景之送送他们。
车轱辘的声音在村子里缓缓响起,一出村口,马夫便扬起鞭子,两辆马车便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