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有一种感觉,明明自己意识和精神已经很清醒了,可身体却动弹不得,甚至想睁开眼皮看看自己身处何处都做不到。
周宇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就如传说中的鬼压床一般,意识正在翻江倒海,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指挥不了。
周宇努力用自己的意识感受这周边的一切,昨天的种种慢慢的全部清晰还原,开始周宇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可现在想想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这不是梦,一定不是。
老人滴血的眼眶仿佛就在脸前,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或者被什么咒语控制住了,下一步我会被怎样?任人宰割?
周宇绝望了,有时候明明白白的去死也是一种解脱,偏偏现在自己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面对什么,发自内心的恐惧笼罩全身。
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感知还在,汗水像挤牙膏一样从身体里冒出来,身体每根寒毛都是竖立的。
呃—啊---呃---啊,这时一阵难听的驴叫传入耳朵,意识里一个硕大的驴头凑了过来。
粗大带毛的鼻孔向周宇的脸上喷着热气,肥硕的嘴唇龇开,漏出一排发黄的大牙,紧接着一条湿滑粘稠的舌头就向周宇的脸上舔来。
一下,两下,像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粘液布满脸颊。这时周宇终于忍无可忍了,用尽全力嘶吼喊一声:“我***。”
瞬间,神经好像高速公路一样贯穿全身,控制权终于回来了,周宇挥舞着双手,死命的想要把脸前的这个该死的大驴头推开。
也就在这时周宇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所有画面消失,只有自己愣愣的坐在床上,双手还滞留在空中,保持着挥舞的动作,满身大汗,水洗一样。
呼~~周宇一下瘫软了下来,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原来是个梦,吓死我了。
环顾四周,还是自己的那个小阁楼,月光洒在窗前,安静如初,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周宇庆幸,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
周宇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茶杯没摸到,却又摸到了那块黑色的木牌,入手带着丝丝的清凉,虽然通体黑色,但仿佛是能反射一点月光,发出淡淡柔和的光晕。好像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从开始弄店好像就是自己在孤军奋战,只是偶尔谷楠会出现。唯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反而是这块时不时会冒出来的黑色小木牌。
周宇把木牌握在手中盘玩,想象着他的上一任主人是什么人呢?肯定是爱不释手,不然也不会把它盘弄的这么圆润光滑。
打量着手中的木牌,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明明只是块牌子嘛,很值钱吗?为啥会被遗落在这里?充当了一块垫地板的补丁,是你原来主人遗落的?还是故意把你藏在这里的?真是不得而知。
越想反而越觉得神秘了。甩了甩脑袋,周宇把这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躺在床上,周宇一边把玩着牌子,一边又回想起晚上做的那个噩梦,一时甚至有些不敢闭眼了,生怕又回到那个可怕的梦里。苍白的眼球、空洞的眼眶,滴血的老者,大驴头,大舌头,啊,什么鬼,不要想,不要想。
突的手中传来一抹温热,像是什么液体流出来了一样,周宇一怔,定睛看去,此时木牌的裂缝中,渗出了
一丝猩红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血渍,惊得周宇一慌,就把手中的木牌扔了出去,也顾不上拿什么纸巾了,就在身上擦了起来。
一阵擦拭之后,手上的温热感并没有消失,周宇心头一阵惊恐,缓缓张开了手掌。
掌心的血渍还在,此刻正在缓缓的流动,汇聚,一阵之后,慢慢汇聚成了一滴小小的血珠,然而变化并没有结束,血珠又慢慢拉长,变成了一根细小的血线,慢慢浮于周宇的掌心。
仔细观察红色血线,虽然极细,但中间似乎还是空心的,好像还有深红色血液在里面流动,周宇脑袋忽然冒出一个词儿,“血管”是的就像是血管一样。
以前上学的时候学生物课,看到过人体或者动物的血管分部图,也基本有血管样子的映象,没错,现在浮在手里的这条丝线就像血管一样。
此刻的周宇,已经没有了初见木牌渗血时候的惊恐,反倒是一脸好奇看着这根浮于掌心的血丝,看似静止不动,可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血丝好像小蛇一样,在轻轻的摇晃。
收回手掌,血丝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轻晃的浮于空中,这时的周宇很想伸手,去抓住这根血丝,可又有预感,抓住这根血丝,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周宇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伸向了血丝。
似乎感觉到了手指的伸来,原本静止不动的血丝,竟突然间原地旋转了起来,周宇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怔,赶忙就要收回手指。
可不待有所行动,血丝“嗖”的一声,快速的飞向了周宇正要收回的手指,眨眼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