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我当场失笑,钱?真把我当绑架犯了?“我不要钱,就要这两样东西。”
鹰眼男面不改色:“给我你的账号,我现在可以给你打一千万,放了我弟。”
一千万?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现在我知道为啥阿威泡尚月一掷千金眼都不眨是随谁了——他们家可真有钱呐!
但我呵呵一笑:“哥们儿,你真当我傻?你给我打钱?账户一到账,我就得坐牢。”
鹰眼男的表情变了,显然被我说中让他十分不高兴。“我怎么确定我弟在你们手上?”他问。
我左右看看:“我可以让阿威和你联系。”
鹰眼男沉吟一会儿:“可以。”
“那你带人退出车库,把门从外面关上。”我说。
“你想干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了:“问那么多干啥,别忘了你弟在我手上!”
鹰眼男的目光迸出怒火恨不得弄死我,但我知道此时此刻他应该不会也不敢动我,于是在僵持足足五分钟后,他一挥手,虎彪大汉先出去了,他在死盯我半分钟后也选择退出去。
车库门关上,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张嘴就骂:“哇靠,阿威你个狗东西坑死老子了!”
“哥啊,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绑架我?”阿威哇哇大叫,“这下怎么办?我哥他铁定记住你了!”
我直接翻白眼:“记住我又怎么样?我看他也不咋聪明,知道自己弟弟被绑架了110都不打。”
阿威有气无力:“我哥这人爱面子,家丑绝不外传,但我得提醒你啊欧阳哥,惹了我哥,你以后真得小心点。”
“怎么,他还能把老子撕了?真当我吓大的?”我嗤之以鼻,“少说废话,汽油到手,我怎么帮你恢复成车?”
“灌我电瓶里就行。”阿威答。
我一脑袋黑线,按照阿威所说给电瓶灌上机油,很快,那辆破电动车摇身一变成了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我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这事说出去有谁信?
我又搜罗一些汽油让阿威恢复行驶功能,他利用面包车的中控系统给他哥打电话,也不知阿威跟他哥说了什么,只见车库门缓缓打开,鹰眼男重新走进来。
我绷紧神经面对他,只见鹰眼男冷声道:“你可以走了,但你要如约放了我弟弟。”
我虽满心莫名其妙,但机会难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我开着面包车从车库驶离,一路逃命似的开出阿威家。
我一边开一边往反光镜里瞅:“你哥不会派人追咱们吧?”
“这说不准。”阿威道,“我在电话里让他先放你走,对了,我还问他要了点钱,就说是你要的。”
我气坏了:“卧槽,你想坑死我?赶紧把钱退了!我等良民指望着升职加薪娶老婆,没打算出道当绑匪!”
“我不这么说怕他起疑,我哥这人心细。”阿威无奈。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咱们倒的汽油够数,你为啥不变豪车?怎么又是这辆破五菱?”
阿威提醒:“如果从我家车库开出一辆豪车,欧阳哥你的罪名又多一项抢劫。”
我:“……”
小雨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家,我跟她说在路上了,忽然老薛把电话打过来,张嘴就问我在哪。
我没好气儿道:“演《亡命江湖》呢!”
老薛来劲儿:“你什么时候找的演员兼职?帮我问问他们收老头吗?管饭就行。”
“……”我很无语,我可算恨透这糟老头子,他坏得很。“收你妹的老头,告诉你,再替你接待几天患者,你就到城郊监狱探我吧!”
老薛在电话里打哈哈:“看病这点事哪至于进监狱?你这不干得挺好吗?再说你就算进监狱,咱里面也有熟人。”
我惊喜:“你认识监狱领导?”是了,我早说老薛这人不是泛泛之辈,能给牛鬼蛇神看病,能不是个人物吗?
老薛:“那倒不是,我认识几个赌博的狱友。”
我纳闷:“你怎么会认识犯人?”
老薛语重心长的回忆:“想当年我把萝卜干当人参卖被扭送公安机关的时候——”
“你可闭嘴吧!”我被他气个半死,萝卜干当人参卖?国家咋不让这坏包牢底坐穿?为民除害得了,还把他放出来干啥?
“对了,欧阳,你有没有替我签收一个快递。”老薛忽然道。
我四平八稳驶过一个红绿灯,随口应道:“签了,你买一节海带干什么?够谁吃的?对了,别忘给卖家一个差评,那根海带是坏的。”
老薛急切的问:“你把它放哪了?”
我嗤之以鼻:“扔了。”
“什么?扔了?”老薛宛如走在路上被人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一把屁股的中年大妈似的尖叫。
我很瞧不上他的一惊一乍:“废话,都馊了,不扔干吗?”
“那是患者!”
吱——
随着划破夜空的刺耳之声,我在大马路上一脚闷死刹车,阿威吓得嗷嗷嚎,不远处后排司机在差点怼上阿威车屁股后气急败坏超车过来直接问候我全家。
我无暇理会那个中年胖子的谩骂,抓起手机朝对面还没挂电话的老薛吼了一嗓子: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