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疍远远看见,喊了一声。
走近一瞧,满地饭菜狼藉,元疍刚才因为颜光挨打没有升起的怒气此时反倒高涨。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主子前面催着在上膳,你们在这打闹,脾气倒是不小,敢让主子等着!”
“元公公,奴不敢啊!”
听到元疍怒声斥责,琪姑连忙跪地求饶,她一跪,膳房中其他人也立马呼啦啦跪下一片,颜光左右看着犹豫了一下,也准备跪倒在地。
元疍伸手拦住颜光,道:“主子不是先前吩咐了吗?这些下人做的活不用你来做的,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整日闲着也无事,我看这里大家都忙着,就想着过来帮帮忙!”
“帮忙?主子带来那么多人全都哪去了?”元疍说着就往四周环顾了一圈。
膳房里跪着的人三三两两。
“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琪姑颤抖着回话道:“元……元公公,六公子这几日在帮二公子办寿宴,人手不够,奴……奴就自作主张把咱们宫里的人派了过去。”
“是吗!”元疍笑了笑,招了招手让门外两个太监进来。
“把她给我押到主子面前去,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主子还等着用膳!”
“是!”
“元公公、元公公,奴这是做错了什么,如果是得罪了颜光姑娘,奴可以赔罪的,元公公。”
“行了,省点力气,等见了主子你再嚎,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做错什么了!”
琪姑哀嚎着被人拖了出去,元疍顺手摸了个梨子,一边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颜光说道:“行了,你现在回去吃饭吧!这儿用不到你,记住,主子用不到你做事。”
“……知道了!”
【】
房中,天色有些暗沉,天上的雪下个没完没了,屋檐下冻了一排冰柱。
竹君借着烛光细细絮着棉花,手上的针上下翻飞,在烛光的映衬下时不时散出一点银光。
荣娘在旁边帮着竹君整理好细线,两个人低声絮语,说着些闲话。
“主子,您的这手套是不是做的太大了些,十六公子的手戴不住。”
“这是给二哥做的,他的手可不小!”
“奴还以为这双是做二公子的!”荣娘笑着把竹君先前做好的那一双手套抚平放好。
“那双是用暗红色的缎子做的底,二哥嫌弃红色太艳,平日里都不见他穿红色的衣裳,这是给六哥做的。”
“给六公子做的?”荣娘有些惊讶,“六公子这次来您可是知道他干什么了好事,怎么现在还给他做手套?”
“那你倒是别想太多,本来是给十四十六他们做的,二哥五哥六哥全都是捎带。”
“……主子,您这有点偏心了吧!”
“偏心?我哪里偏心了?”竹君盯着针脚的眼睛抬也不抬。
“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年岁大,三个大男人活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公子妇到现在都没讨到,还要我这个做妹妹的来给他们准备东西。有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
“……您说的对!”
荣娘连连点头称是。
“声音小点,十四十六在里面睡觉呢!”
“知~道~了~,我~声~音~小~点~!”荣娘压低声音道。
“好了你,又在耍宝,快去看看元疍,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在膳房偷吃了?”
“好,我过去看看!”
还不等荣娘站起来,元疍裹挟着一股冷风进了屋内。
“主子,奴给您把由头找来了!”
“由头?”竹君有些奇怪。“什么由头?”
“看好戏的由头啊!”元疍一脸的纯真,可惜啃梨子的样子有点幻灭。
竹君明白了过来,放下针线道:“有人欺负颜光了,谁啊?”
“琪姑!”
听见元疍说出琪姑的名字,竹君叹息了一声。
“她算是涤蕊宫里的老人了吧!记得我小的时候还一同与她玩耍过,却不想……唉!不说了,人在哪?”
“在外面等着呢!”
“那就不急,先让人传膳吧!等用过膳再说,还有,等会叫其他的人都给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所有人吗?”
“所有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