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祺圳呢?”她直接问出来,身上是在难受,痒地她想动,但只要一动,这些剑可不是做做样子。
“真是狂妄至极!打你这小小北啸,还用不上我国王爷!把他的面具给本帅摘了!”
几乎同时,红纱瞬间捅破了沐罗骁周围三个人的肚子,脖子一空,她顾不上其他,不自觉地把剑丢掉,使劲挠起痒痒来。
“走啊!你在干什么?”澜锁大叫,现在是个好机会。
手臂上也痒地很,沐罗骁只顾挠痒,下一刻,那个自称“本帅”的人一跃过来,陡然拔出一把剑,往沐罗骁砍去!
“啊!好痒!”
她觉得全身都需要发泄,那个大帅自然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大帅一惊,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邪门,总要挠一挠才打,而且招招凶险,忍不住大声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大爷!”
大吼一声,沐罗骁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不是她要找的人,正好杀了他,夺回城池!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人家大帅不是白当的,摸清她的招式后,很快与她持平,她身上又痒,慢慢觉得吃力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越来越多的,这方宅院就被士兵围地水泄不通,澜锁和沐罗骁背靠背,澜锁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发狂,一直在叫着“好痒”,打一下便挠一下,宛若一只猴子。
这情景,把沐罗骁带回当年那个被大火吞噬的沐府,心底的疯狂瞬间被点燃,仰天长啸一声后,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她飞身而上,一个半圆往墙壁扫过去,拉弓射箭的士兵头颅咕噜咕噜地掉下!
澜锁吃惊不已,她何时杀意这么浓重了?
景风很快便赶来,他在城内兜兜转转带着那些人转圈圈,突然看见士兵扎堆地往那边涌去,就知道出事了,忙赶过来。
沐罗骁已经痒地无法挥剑,剑哐当地丢在地上,整个人就要在地上打滚。
他也发现了沐罗骁的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便决定马上带她走。
景风很机灵地放了一个烟雾弹,在迷雾中,三人消失在众人面前。
“给本帅追!!”
景风背着沐罗骁,澜锁断后,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有成排的弓箭手列阵等着他们,景风回头一看,街边左右的酒楼上,也站满了弓箭手,他们才才出现,那边就响起一声“放!”
只听嘭的一声,澜锁红纱一卷,几台桌子倏忽挡在景风两人面前,她快速靠近,猝不及防肩膀受了一箭。
“澜锁!”
“别管我,我们快走!”
这时,城门外突起喧闹,不知怎的,这里的人突然都涌向城门,三人急忙趁机离开。
待出了城门,天已经蒙蒙亮。
.........
就在军营的东南边隔着几座山头,三个城镇的一处郊外林子里,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竹林旁边,一条小溪潺潺流动。
花剑打着哈欠醒来,伸展伸展腰背,转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里面的两人应该没醒,遂决定去小溪边打两条鱼回来烤,好让她们醒来有东西吃。
王爷已经两个多月没给他传信了,他也没往回寄,没心没肺地跟着三公主游山玩水,心想着王爷有十二生肖,没他也不用着急。
清晨,当几人正在吃鱼,竹林那边远远走过来几个背着包袱,神色匆匆的行人。
单桐娇咬了一口鱼,叫花剑上前问问。
不多一会儿,花剑跑回来,如实禀报,“公主,那边战事正紧,百姓们都在逃难。”
单桐娇点点头,没有多大反应。
“公主,既是这样,我们换个方向而行。”尘面无表情地提议。
“不!”单桐娇起身,掸掸身上的竹叶,“这次我瞒着皇兄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么能走呢?”
“什么!”尘很是紧张,花剑除了一点惊讶,倒也没有什么。
“那皇上会很担心公主的。”
单桐娇摆摆手,“没事,我留了信条,皇兄会体谅我的。”
“倒是你们,给我做好准备啊,说不定下一刻我们就会面临一场恶战!”
“公主,我知道你崇尚沙场点兵,可是,战场凶险...”
“尘,你什么时候那么啰嗦了?花剑,交给你了。”
花剑愣了一下,忙点头,用行动回应单桐娇,双臂抱住尘,却挨了她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单桐娇喜滋滋地从车里拿出鞭子,突突几下,在竹林里舞动起来。
竹叶纷飞,飘落满地。
...........
画面回到沐罗骁这边,她亟不可待地从景风背上挣扎下来,靠着树干磨着自己的背,双手互相挠,一下子,红了一片。
景风本想上去拦她,转头一看,澜锁手臂也伤了,得赶紧包扎。
转头看了两次,他无法像当初一样,毅然地走向沐罗骁。
澜锁看出他的为难,扯了扯略显苍白的嘴唇,笑笑,“我没事,快起制止她。”
景风挠挠头,眼睛闪过一道光。
“不得已,宁子,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絮絮叨叨间,他一腿将沐罗骁的双臂压住,不让她动弹,双手拉住澜锁,从自己身上撕扯出布子,给澜锁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
之后,三人急赶回军营,却发现异样,军医很快便帮这两人看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沐罗骁的痒渐渐消退,就在三人坐在帐里休息的时候外头突然进来一个神色凝重的士兵,“将军唤你们去!”
他的脸色很臭,三人互看一眼,心想这将军应该是知道了。
到了那边,沐罗骁才知道了一个让她战立不住的消息,路威赶去救她,不幸身中数箭身亡。
帐里的气氛凝重,每个人都是一颗炸弹,说炸就炸,而对象,就是沐罗骁。
“我杀了你这小兔崽子!龟孙养的!”董将怒吼出来,操起大刀砍向沐罗骁,被景风拔出一把剑挡住!
“都给本将军住手!”
李瀛背着手,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具,“谁给你的胆子单独行事!”
终于,他还是怒了,尽管对方是皇上特别关照的人。
沐罗骁戴着面具,别人只看到她攥紧的拳头。
“我去给他报仇!”
“你这兔孩还想捅多少篓子!”
别人并不相信她的能力,良久,帐里气氛很是浓重。
“从今日起,你走吧。”理李瀛沉沉说了一句。
“什么?”其他人都是一脸惊愕,这是要把林枭逐出军营么?
沐罗骁冷笑一声,心里怀着对路威的愧疚,想着一定要为他报仇,“没有皇上的命令,你赶不走我。”
隔着面具,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李瀛的目光。
“本将军何时说过赶你走?”他顿了顿,接着说“敌军的粮草所剩不多,据可靠消息,它的运粮军正在路上,你带你的兵去截了他们的粮草,就是饿,本将军也要把他们饿死!”
看沐罗骁有所迟疑,有一个声音立马响起,指着沐罗骁,“林枭,你又违抗军令不成!”
听着语气,有种想打她的冲动。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沐罗骁带着一千精兵连着澜锁景风几人朝敌军运粮队而去。
马背上,沐罗骁转头将自己所见与景风说了,景风低头一想,“既然他们都不在那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战场?”
沐罗骁摇摇头,“没有听说。”
“不应该啊,难道之前放出来的消息都迷惑人的?”
沐罗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眼里掩盖不住地失落,本以为这是最快的方法,结果还是落地一场空。
“别灰心,大不了直接回古月国找他。”景风笑笑,却是压着声音说的,而后头的怜梦,眼神似淬了毒的匕首,盯着沐罗骁的后脑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军队经过一条小溪,就在一个时辰前,单桐娇的马车在那边的小道与他们背道而驰。
她并不打算直接进入军营,以身份压着他们,这样一定会被送回去,所以,她打算暗暗观察,待打的火热的时候,她就蒙面上去,就当是江湖义士。
天色渐晚,沐罗骁下令原地休息。
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月,军队渐渐接近沦陷的地界,为了掩人耳目,沐罗骁下令所有人乔装成农夫,猎户等等,在周围的小镇休息一下,景风去打探消息,大约明日,运粮队便经过此地。
沐罗骁决定在郊外的土路上截住他们。
冒充土匪,抢粮饷!
第二天一千多人伏在土路两边的小山丘上,盯着土路那边的拐角,等着沐罗骁的信号,虽然卸下戎装,沐罗骁还是戴着面具。
直到午后,太阳当空照的时候,那边才有了动静。
沐罗骁从上次一战中学到些许,计划等他们走近,口哨一吹,众人推石头滚落,在轰隆声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边的怜梦看他们的目光都在那边的军队上,手指一翘,弹指将一颗石头弹到路边的小树下,下面的人立刻偏头看去。
惊呼一声,沐罗骁察觉不对,立刻提前放信号,石头滚落了不少,却砸不中对方多少,因为他们还没靠近。
怜梦洋洋自得,她就是要破坏她沐罗骁的一切!
沐罗骁想不了其他,只能硬碰硬了,遂飞身大喊“就是现在!冲啊!”
只听霍霍几声,所有人从山丘上一拥而下!
对方不慌不忙地列队成阵,似乎早就做好准备。
光是沐罗骁几人就解决了不少人,这时,突从军队里飞出一个人,身手了得,直奔沐罗骁而来,沐罗骁在景风的提醒声往后看去,一下子睁大了眼眸!
那个人的面孔太熟悉,她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剑了!
拔剑向她而来的竟然是兔子!
当年三十个羽卫齐刷刷跪在她面前的画面一闪而过,那张抬起的脸与现今这张奔来的脸重合在一起!
然而,对方却没有认出她,继续几个飞步点着几个人的头顶向她挥剑而来,澜锁一把红纱飞来,缠住他的剑猛地一拉,也把沐罗骁拉回神。
景风眼尖地发现这个人,当年就是他缠着自己,助推了沐府悲剧的发生。
他刚想过去,那边突然惊呼一声,怜梦打到粮草边,唤他过去,他只好先跳到粮草那边。
兔子不认识澜锁,那年古祺圳去北啸,他并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