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上身向屋子的方向探了几分,想了一下才回答,“少爷是说泠姑娘吗?”
小厮扪心自问,从来没有见过泠姑娘那般大胆黏人的女子,仅在安排好的厢房里呆了一日,便搬着枕头往少爷屋里跑,非要跟少爷一起睡才算罢休,偏偏对谁都疏离冷清的少爷愿意宠着纵着。
小厮声音不大不小,在这般寂静的夜里算不上是惊扰,“可能回了自己的厢房吧,少爷,需要去把泠姑娘唤过来吗?”
时子卿合了合有些酸涩的眸,素白的手指紧紧地捏在自己的膝盖上,音色有几分低,带着些许的困倦,“不必了。”
小厮默默地靠回原来靠着自己的柱子。
夜半,时子卿缓缓睁开双眸,眸色幽幽,手指轻轻抚了抚自己身旁的位置,唇边挂着自嘲般的笑意。
他竟不知,自己已经依赖她依赖到了这般地步,身边无她,竟会这般辗转反侧。
他今日问她,在不在意?
其实就是在问她嫌不嫌弃。
未曾想他午时才告诉了她,她昏时便离去。
既然如此,放她离开也好。
时子卿目光放至腿上,他腿上的伤不是毒,不是蛊,也不知从何时起,能行走的时间越来越短。
那时他尚且年幼,生母秦谙时常殴打他,幼小的孩子除了脸上浑身都带着青紫的伤痕。
后来事情被时烨察觉,便将他带走,再也不愿意让秦谙单独见他。。
那时时烨也不知,曾经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妻子为何会变成那般的毒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