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喝水。”
自王云愿认棉子为兄弟,棉子便是一路大献殷勤,也引得周围兄弟欢笑。
“棉子,王大哥可没有说口渴。”
“棉子,你这般殷情到让我们显得小气。”
“不是局促吗?”
“哈哈哈。”
打趣着棉子,引来阵阵欢笑。
王云也跟着轻笑一声,对棉子道:“谢谢棉子小哥。”
棉子连说道:“不用不用,理当如此。”
那份局促,再引得了众人一阵欢笑。
王云被欢笑所感染,心底的伤感也淡化了许多。见棉子那拘谨的样子,不由摇头,开了瓶口灌一洌清凉。
这般欢笑的日子已经过了两日,王云也渐渐喜欢上这种生活,少了那份热血,却是平添几分真实。
两日间,王云也从棉子的口中得知他们的来历。原来王哥棉子他们是那离楚都较近的云县的一家镖门,名唤:龙门。由于得了楚都的消息,王哥等人决定离开云县远离楚都,以免引火烧身。
王云早已不知楚都的情况,再细问才知靖军在楚都屠城,灭尽楚都内的镖门宗派,后更是丧心病狂到连百姓也不放过。王云犹记得棉子说靖军之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般痛恨,让王云心底抹了阴霾。
虽然后面楚军重新夺回楚都,但棉子言语却对楚军也没有好感。用他的话说便是“战争是他们双方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连累我们这些与他们秋毫无犯的人,就是他们自私、贪婪。”
对于棉子的说法,王云并没有提任何意见。镖门宗派是宗门政权的遗物,在国家政权完善后势必会与他们发生冲突,这避免不了。但两军交战却是国家政权内部的问题,牵连到镖门宗派那就是越俎代庖。
棉子的话王云放在了心底,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分属在了新老政权的阵营之中,辩论只是徒劳,还伤了感情。最好就当做无事发生,以旁观者之态看那世界一段时间。
队伍行了一日,到了休息时间,自然停下整修。棉子又是上前来献殷勤。
王云无奈,“棉子小哥,我已经好了,这端碗筷之事我自己能做得。”
“不行!”棉子义正言辞道:“王大哥你伤还没好,身为兄弟怎能让王大哥带着伤痛做这些活儿?”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套一套说得王云愣神。
王云不由调侃道:“棉子小哥,我发现你不仅倔,还倔得有理由。”
“这不是学王大哥的倔强吗。”棉子满怀憧憬道:“我希望以后能成为像王大哥一般的人物。”两日间,王云跟棉子说了许多见闻往事,也让棉子更加坚定了崇拜王云的心。
“硬装大人的孩子。”王云摇摇头,闷声吃起了晚饭。
棉子一直在旁望着王云静静等待。
王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几口便将饭吃完。
“王大哥还吃吗?”
“不了。”王云起身,想将碗筷放回。
棉子却是一把抢过王云手中的碗筷,随意放在一旁,“王大哥,你快接着讲你
们的故事。”
棉子不再满足王云的那段故事,两日间都缠着王云,誓要将王云生平所做事情都听尽。
王云对于这么一个小迷弟也是无奈,询问道:“上次讲到哪了?”
“大雪封山,大哥等人被困,箭射大虫。”
箭射大虫?王云明明记得那次是王云王龙几人见老虎雪天觅食,不由齐刷刷地躲于一处不敢妄动,怎么到了棉子口中便成了箭射大虫。
看来是吹嘘上头儿,扭曲了几分真实。王云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直接略过了那子虚乌有的“箭射大虫”一段,讲到:“大雪封了山,而我和兄弟几人还在山上,而且断了粮食……”
王云似回忆,似追昔,说到动情之处也忍不住颤动,那是他和那些兄弟情感的点滴,一切在没来得及烟消云散之际,便刻入他的脑海,如今只剩故事的讲述,与一倾听者的倾听。
不知不觉,夜深了。
王云望了眼天上的月,跟棉子道:“棉子小哥,今天就到这,你去休息吧。”
棉子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但也知道王云需要休息,嘱咐了几声,便也拿着那之前被他放置于一旁的碗筷离去。
王云在棉子走后没有入帐休息,而是躺于“敞篷”马车仰望圆月。一阵风吹过,王云缩了缩身子,却觉得秋意更浓了。
“王兄弟半夜还在这赏月,倒是好雅兴。”声音传来,却是镖门的头儿王哥。
王云起身靠着车身,揶揄间带着几分询问,“王哥在旁待了很久吧?”
棉子才走不久,王哥便出现在王云面前,其中猫腻明眼人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