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颔首,抬脚径直朝秋收走去,将她手中的绢帕拿了过来。
“王妃拿我绢帕作甚?”
“你的绢帕?”香兰反手指了自己,“分明是我的绢帕。”
“你的?”秋收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这怎么可能?”
香兰不管不顾,扭身将绢帕双手呈给李珺焱。
“王爷,昨日小姐送了绢帕给我,叫我好生保管,但是今天一早起来,就找不到了,现在想想,许是有人当这是留在案发现场的证据,给偷偷顺走了。”
李珺焱拿起一看,果真是香兰的帕子。
赵忆莲唇色微微发白,双手绞着丝帕,脑海中飞速旋转着。
“香兰,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也许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给偷走嫁祸给秋收也说不定呢。”
李珺焱将帕子递给香兰,双手背在身后。
“一个帕子,确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静灵淡笑不语,扭头朝秋收走去,一手在她肩头拍拍,又是一股异香飘过。
“王爷赏罚分明,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吧,不必害怕。”
秋收双眼瞳孔开始涣散,神情呆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赵忆莲吓了一跳。
“秋收,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秋收有罪,受了赵小姐指使,杀了妙春,并嫁祸给了王妃。”
赵忆莲耳畔像是炸响了一道旱雷,震得脑海嗡嗡作响,圆瞪着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秋、秋收,你胡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被王妃给威胁了?王爷在这里,自有公断!”
但是她说的这些,秋收听了没有任何反应。
“是赵小姐威胁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我弟弟就完了。”
“秋收!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污蔑我!”
李珺焱给洪林递了个眼神,将情绪激动的赵忆莲摁住。
“赵小姐还给王妃下了药,妙春不小心撞见了,为了保命便装疯卖傻……”
果然,谢灵儿的死跟这王府的人有关。
“秋收!我要杀了你!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谢灵儿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对我!”
李珺焱眉头蹙起。
“贪婪狂妄、不知好歹,把她给本王送进畅音坊,不得赎身,继续她本来的命!”
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冰珠落入赵忆莲心底。
“王爷!”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洪林,飞扑到李珺焱脚底,“王爷,算我求你了!不要把我卖去畅音坊,让我留下来,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只求别把我卖去畅音坊!”
李珺焱一脚将她踹开,黑眸中满是厌恶,“本王最厌恶草菅人命者,滚!”
“王爷!王爷!”
赵忆莲眼底升起浓浓的绝望,眼泪错乱,口中哀嚎,被洪林强行拖拽了出去。
忽然瞥见了立在一边的静灵,“谢灵儿!哦不,王妃,求你帮帮我!求你了!我不要去畅音坊,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
静灵垂下眼睑,不理会她。
她前世便是太过心软,才落得被火烧死的下场!
重生的那一刻起,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但凡想害她之人,她定百倍千倍奉还!
静灵的冷漠,将赵忆莲彻底打入了万丈深渊。
她一张脸从木然变成狰狞,口中尖锐的叫骂声几乎将嗓子撕裂!
“谢灵儿!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全家上下!死无全尸!哈哈哈——”
静灵转身,脸上寒霜呼啸,如同一头被唤醒的远古杀神。
为了复仇,抚慰尹家上下百口人性命,她就算再死无全尸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