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灵只觉什么东西撕裂了皮肉,破体而出!
那强烈的痛感,似是发狂的利爪,拼命地胡乱撕扯着她的神经。
那痛感遮蔽了一切,她咬破的下唇血流不止都浑然不觉。
最终,气力用尽,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黑衣男子帮她快速处理了伤口,等到最后一下包扎好,快速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轻微的呼吸,似是片绒羽一般轻轻抚着他的手指。
心狠狠落地,便觉浑身力气被抽干一半。
冷风自破窗里吹了进来,才觉后背一片冰凉,不知何时,竟然湿了一片。
他垂眸看着自己沾了鲜血的双手,指尖有些微颤抖。
活动了一下五指,感觉恢复了些许,才看向昏迷的女子。
从目光柔和,到眉心紧锁。
如此剧痛,就算是个男子,也难以忍受,她竟然一声不吭的扛了过去。
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感受,好似不管何时,她面对他,都戴着一副坚强的面具,从不示弱,从不露怯。
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她隔绝,无论怎么努力,也触及不到她的真心。
忽然感觉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他扫了一眼身边的火堆,已经岌岌可危。
他好似对这地方十分熟悉,起身径直走向角落,从一块破布下取了些许干柴,添了进去。
等到火光重新变大,他才脱去了外衣,支起个架子,放在一边静等烤干。
夜色又深了几分,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除了火堆偶尔噼啪的炸响声,简直静谧的不像话。
墙壁上,一道身影被拉的修长。
他坐在静灵身旁,不声不响,安静的凝着她的面容。
看着她咬破的唇瓣,血色在嘴角凝结成痂,眼中光芒波动一下,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触了她的唇,似是护着一只断了翅的蝶一般,将药粉抹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浅浅吁出口气,终于感觉到困意来袭,实在支撑不住,才一手支了脑袋,就这么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又起风了。
放在旁边的火堆早已熄灭,破房里的温度急速下降。
一阵冷风破窗而入,他一个激灵惊醒,第一反应去看躺着的女子。
月光清亮,他清楚的看到,静灵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
眉心当即一拧,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火一般的滚烫。
“糟了。”
困意瞬间飞走,他起身不知从哪儿寻了个破盆,在外端了水回来,利落的撕下自己衣摆一片布,浸透,将之敷在她的额头。
等到帕子热了,他再浸水,拧干,重新敷在她额上。
如此动作,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她身上滚烫的温度才缓缓褪去。
“冷……好冷……”
那粉白的唇轻轻翳动着,他听清了字眼,连忙生火。
火光映照了整个破屋,但她嘴里依旧说冷,他无奈,只得抱着她坐在火堆边。
她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潮湿的感觉,他眼底淌过一道暗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松开她,说了声得罪,便闭上双眼,磕磕巴巴的解开她的衣服,将他先前烤干的衣服摸索的给她穿上。
手指不小心划过她胸前的柔软,耳尖瞬间绯红,一股渴望开始在心底翻滚。
咬牙定了定心神,如老僧入定般抱着她,帮她驱散寒冷。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冷风呼呼作响,在林间肆虐。
而这破房中,火光照耀,洋溢着温情,让人总算是在这冷雨夜中找到了一丁点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