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寝室长尚初看出了秦瓦凡的不安。他就坐在他旁边,他的屁股焦躁地挪来挪去像烙在火炉子上,他还能觉察不到吗?
“心里长的草着火了!嘻嘻。”
白榆最了解他了,一语中的。
本来他就想问秦瓦凡关于昨晚那句“不要让她去广州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但看他难得地坐在了书桌旁翻书,且寝室长也在,自然就沉默了,想着中午吃饭时再问也不迟。
“那赶紧烧完当肥料,不静心养养,草还能再绿江南岸么?”
尚初说话向来有文化。
“可千万别绿,我可不喜欢绿。”
“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绿呀?”
秦瓦凡刚应了一句,旁边那两位就伸长了脖子,异口同声,尤其对情况一知半解的白榆,脖子伸得都要比曲项向天歌的长脖子鹅还要长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寝室长,能聊聊吗?”
秦瓦凡心里说,眼看都要戴绿帽子穿绿衣服了,还不够绿吗?但他没说出口,他对白蒹葭,目前为止,还是一场单恋罢了,说出来丢人,不说吧,也是丢人,只不过丢的地方不同,说出来,人丢在大家的笑话里了,不说吧,丢在自己的心里了。他还是决定和寝室长好好请教一番,寝室长一看就是和他和白榆都要高妙一等的文化人,一定可以给支个招好招,阻止白蒹葭去找她那危险男友。
“这都快中午了,我们三个一起去食堂吃饭吧,你有什么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白榆一听秦瓦凡要找寝室长单聊的话不对劲,这兄弟怎么能把自己给撇开呢,虽然是头一次,但万事有一就有二啊,可不能开了这个头,他可不乐意。
“也是哦,马上十一点半了,那刚好,白榆,拜托你中午给做做贡献,帮寝室长和我打饭上来,谢谢啦!拜托了!”
秦瓦凡双手作揖地,笑容里还真有浓浓的请求的意味。
“那,好吧,我去打饭,回来咱们一起吃。”
白榆向来不懂的拒绝人,心里虽然老大的不愿意,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应承了下来。
望着白榆不情不愿地捏着三张饭卡像捏着仇人一样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再出门朝楼梯口走去,他笑了笑,这个白榆,若不是他提考试的事,寝室长就不会加那句半是提醒半是震慑的话,他也就不至于被困在这个木靠背椅上屁股着火也不能动弹,否则,他早跑到蒹葭她们楼下给她电话,问她想得怎么样了呢。
现在,把这个就知道关键时刻坏事的家伙驱出去干活,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呵呵!
秦瓦凡在心里终于快意地一笑,终于一笔勾销了白榆这一上午来没帮他说对话的仇了。
不过,要撇开白榆,单和寝室长聊的原因,还在于他认为白榆现在已经和白梅无话不说了,他要是一提,再不提及名姓,白榆一听就知道是白蒹葭,那就等于白梅知道了吗?白梅知道了,那就是白蒹葭知道了,他把她看得这么重的私密的事往外传,他还能活得过今天吗,立刻她一句话就能让他速冰冻成珠穆朗玛峰顶上的饺子,永远回不了人间这锅温暖的热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