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说话看问题常能鞭辟入里,这是秦瓦凡愿意和她倾诉心事的原因。和白蒹葭不同,在张兰这里,他更多时候是个收获者。
“所以啊,你们现在这样就特别好,你有你的家庭幸福,蒹葭也会有属于她的幸福,你和她又是特别好特别值得交心的知己一样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觉得,世间这样的真情就不珍贵吗?很可能,这样的真情,比很多人所谓的爱情还更持久一生更珍贵不可多得呢!”
张兰继续说:
“我要是你,就不再纠结过往,而是尝试着放下,而后,幸福着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也帮助她更好地拥有自己的幸福。这样的友情,弥足珍贵啊!”
“嗯。姐,你说得是。我明白了!真的谢谢你!每次要不是你指点迷津,我就要困在迷津上出不来了。”
经张兰这么一点拨,秦瓦凡觉得自己豁然开朗。从前那种一直纠结心头的痛似乎倏忽间也如水雾般散开了,云散天晴,阳光隔离了多久才照进了他心里这块被纠结的痛苦一直阴湿着的地方。
“现在出来了吧?不再被困住难受了吧?”
张兰笑了开来,脸上也是一片云朵投下的影也没有。这些话,她看起来是说给秦瓦凡听,其实,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呢。
她也常常在一个人的深夜里哀叹命运的不明,何以她之所遇,都是情难自禁却又情所不能呢?到底是她哪里出了问题呢?她也很想一探命运的究竟,但没人能告诉她,只能她自己慢慢去解开这些盘旋在她自己心头里的结了。
“姐,是不是要动身去酒会大厅了?”
秦瓦凡一看手机,距开酒会的时间七点还有四十分钟。他可以不收拾,就这么过去,张兰总是要稍微拾掇一下吧。
这一着急,他也就没注意到那一刹那间张兰垂下眼帘的沉思了。
“是呢,我居然这么用心地和你谈心,把酒会这么大件事给忘了。”
张兰猛地醒悟过来,霍然起身。
“你就在这等等我啊。”
张兰转身进了办公室内间。秦瓦凡知道她要去准备。他自己则走到洗手间去,用手摸了摸脸,正了正衣领,也没觉得自己必须要怎么打扮,男人嘛,他本来今天也是穿着西装衬衫来的,头发本就是板寸,再怎么添花加彩也就这样了。
等他回来办公室,张兰已经换上了一套宝蓝色镶白色珍珠的吊带晚礼服,一头一早就蜷曲了的淡黄色长发挽成了歪在脖颈一侧,脸上补了妆容,成了一个比平时更风情万种的女人了。
秦瓦凡心里想着白蒹葭不知是什么形象出现在这样的酒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