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扑来的就是树木的芬芳,这让闻了许就时间水汽的李易感到一阵放松。
甚至站在土地上,走了几步,感觉有些飘,不走直线。
李易使劲的跺了跺脚,这才稳住身体。
倒是五哥李湛下了船,没走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吕新笑呵呵的跳下船,像这种事,他早已习惯了。
“妹夫无恙?”
五哥李湛在仆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无恙,还是如此长久行船,踏上陆地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九公子安好?”
李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走上几里地便好。
如今的岭南倒是潮湿显冷,李易系好脖子上的狐狸皮当作围脖,在码头岸边慢慢活动活动,等待着船工先卸下一些货来。
“九公子,现在正值岭南各地集市繁多茂盛,咱们此时来的正是时候。”
自秋季到冬初的时候,才是岭南百越大规模交换货物的时候,秋季是收获的季节,百越普通子民手里才稍微有点东西。
至于百越各部落的首领,一年四季都不缺物资供应。
“咱们这时间掐的还算及时,货物且一步一步放,但愿这波韭菜能有个好收成。”
“这个放心,买卖之事,我跟随家父这么多年,还算是小有心得的。”
吕新微微一笑,就算是新奇玩意,带了许多,也不能一口气就放进市场里,天知道此次岭南之行,能被消化多少货物。
好在岭南集市上,吕家也有间铺子,若是一口气卖不掉,足可以细水长流,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一什士卒前头探路,一行人前往桂州始安县。
桂州人口众多,在户近两万,人口大概在八万左右,还没有算上没入户籍之中的深山百越子民,自从武后当政后,大批人被流放岭南,充实人口。
流放岭南,不死,终生直至后代也很难在返回长安洛阳。
“岭南水道众多,皆可沿流买卖,只是蛮族众多,分的太散,难免会遭抢劫,咱们先在桂州中都府盖了章,报了备,在沿线行船,这么大规模的船只也会有兵丁拦截。”
以前都是跟父亲跑商,增长见识,如今也是吕新第一次自己独自带领这么庞大的船队走货。
“挂上我大唐的旗子,他们也敢抢?”
“边远之地,难免不服中原教化。”
吕新笑了笑,人家听的都是各部落,各种山大王的命令。
至于大唐的旗子,不好意思,不认得!
平日里都在深山老林里待着,与大唐官面上接触的都是百越头头。
对此,李易也表示理解,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如今岭南本就是未开化之地,要不然为何贬官流放就送到岭南来吃虫子呢。
“做生意也要报备这么麻烦的吗?”
“九公子有所不知,岭南土人以物换物自然不用如此麻烦,但咱们这般大宗货物须得报备一番,能免去了许多麻烦,至于往长安洛阳做生意,所有货物必须报备。”
李易点点头,大概是要交税的。
“九公子此行是要高调一些还是要引入背后?”
“怎么讲?”
“如高调一些,岭南圣母的嫡系子孙也可拜访一二。”
李易想了想,岭南圣母就是冼夫人,冯家是岭南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