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应摄政王……权野。
这个名字来的有些突然,她原本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的。
她已经改头换面,萧夜白也不可能知道权野同她的那些纠葛,况且这次一同前来的还有南疆使者,想来也是凑巧。
叶贞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桌案上的赐香上,闻的越久越觉得这味道熟悉,究竟曾经在哪里闻过?
“见过楚大人,奴婢来拿太后殿的名册。”
一声轻唤拉回来的思绪,叶贞回头,便看见小桃立在门外,挥手让她进来。
如今小桃被安排进太后殿做传唤宫女,虽两人见面不能像以往频繁,但因御前女官还负责各宫晨昏定省的安排,会面倒也理所当然。
“这是公子差人送来的定坤丸,用以调养身子的。”
“好,来人可还说了什么?”
“一个月内,拿到公子要的东西。”
“知道了。”
两人短暂交谈后,叶贞便将定坤丸收好,这是用来纾解她体内寒气的,也是在药王谷躺了一年寒玉床的后遗症,需得服药一年才能彻底根除。
公子交给她的任务,一是成为萧夜白的御前女官,二是拿到西楚虎符。
虎符是调动西楚大军的信物,别看萧夜白如今对她态度亲昵,但却并未真正信任她,防备心极强,又怎么轻易让她知晓。
一个月内。
叶贞微闭了闭眼睛,又再次睁开。
为今之计,还需尽早取得萧夜白信任,而且她还有自己的打算。
她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想到师傅同她说的话,她从小就被银针封住了穴道,为了就是与她原本的模样截然不同,她想知道爹娘为什么会封住她的穴道。
她问过师傅,这种施针之术来自西楚皇室,或许在这禁宫中她能够找到答案。
叶贞有种预感,爹娘隐藏的或许不仅仅是她的样貌,若能找到这施针之术的线头,或许她就能顺着这线头弄清楚一切。
在确定香粉没有毒后,叶贞便随身戴上了,既然萧夜白已经发了话,她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惹他不快。
督公在萧夜白处得到了安抚,在协同接待来使这件事上没有多做为难,只是太后那里出了些岔子,叶贞也应付过去了。
因此两国来使的分量都不小,宫外的接待叶贞也需过问,她按计划上了马车,却没想到萧夜白也坐在马车上。
还没等她开口,萧夜白就已经道明来意:“有些事需要处理,无需惊动太多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连司礼监的人也不通知的意思。
叶贞心思流转,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当下便也不再多说,吩咐马车出行。
直到他们的马车走远,宫门角落处才隐约可见司礼监督公身旁的心腹正同禁卫军副统领交谈。
“都按督公的吩咐做了?”
“是,只是……”禁卫军副统领有些犹豫:“楚大人近期正得宠,若死在宫外,陛下恐会雷霆震怒,到时候禁卫军这边恐不好交差。”
“有督公在,你还怕什么,再者你禁卫军也死了人,就算陛下震怒,也掉不了你的脑袋。”
“是,是。”
禁卫军副统领赔笑,谁让司礼监督公权倾内廷,他也不得不小心。
*
待叶贞处理完宫外接待的事宜,已是夕阳西下,她上车时,萧夜白也在车内,不过已经换了一套衣衫,不再是晨起的青色长衫,转而变成了玄色锦袍。
“陛下,现在回宫吗?”
萧夜白摇头:“难得出来,不负春光。”
此时他们人在皇城外,离月华山附近的别宫不远,风景秀丽,就算入夜也不觉春寒,就算来不及回宫,也可以在别宫歇息。
“是。”
“你就不好奇朕到宫外做什么?”萧夜白揽过她的腰,让她跌在她怀里。
叶贞早就对这样试探见怪不怪,也不挣扎,由着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实话实说:“好奇,陛下出宫做什么?”
萧夜白细长的眼尾好像带着勾子,在马车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惑人:“杀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在谈论天气。
“司礼监的人杀了一批又一批,但总有漏网之鱼,大应的,南疆的,漠北的,似乎人人都对朕的虎符感兴趣。”
说完,一枚小巧精致的玄铁虎符便出现在了叶贞眼前,她瞳孔一缩,虽然极快隐藏却依旧逃不过萧夜白的双眼。
男人将虎符送到她眼前:“你呢,你的主子是大应,南疆,还是漠北的,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