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皇帝的恼羞成怒,拓跋烈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他痞痞说道:“皇帝陛下,不是本王子不要,而是谁人不知三公主府上窝藏男人?如此声名狼藉,就是我们草原上的男子,也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烈王子,慎言!”皇帝简直恨不得把拓跋烈给大卸八块,先前慕容月生日的时候府上出了窝藏男子的事情,虽然那天参加的公子贵女全都知道,可没一个人敢当面说什么,可如今,拓跋烈竟把这事拿到金殿上来说。
拓跋烈还是一副痞痞的神态,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皇帝陛下,我们北凉人说话直,还请你别介意。”
凤无忧在一侧拼命忍着笑,这拓跋烈也太勇猛了,效果比她想像的还要好。
慕容月也是目瞪口呆,她一个黄花闺女,竟被人当着各国使臣面前说暗藏男人,这以后,还能嫁人吗?
她猛地尖叫一声,掩面跑了出去。
“月儿……”皇后连忙大叫,可是慕容月哪里还听得进去,早已跑得远远的。
她哪还有脸在这里呆呀!
皇后叫不住自己的女儿,忽然转脸狠狠地看了一眼凤馨染。
那一日男子是出现在凤馨染常住的房间里的,就算不检点,也应该是凤馨染,可是现在,这名声却全都落在了她女儿的身上,这让皇后如何能咽得这口气?
可偏偏,凤馨染又是慕容乾的未婚妻,她根本不能做什么。
气闷到极致的结果,就是皇后现在怎么看凤馨染怎么不顺眼,直接记恨上了她。
凤馨染被皇后看得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下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该不会,失了皇后的欢心了吧?
“王爷,好看么?”凤无忧悄声问萧惊澜。
萧惊澜看着她笑眼弯弯,唇角就也止不住地上扬,低声问道:“这就是你的好戏?”
凤无忧点点头,她只是挖了个坑,可没
想到拓跋烈超水平发挥,这效果,比她原先想的还要满意。
“好看。”萧惊澜说着话,眸子望着的却是凤无忧的眉眼,也不知,他到底是说戏好看,还是凤无忧好看。
凤无忧隐在面纱里的脸微微一红,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倒是萧惊澜忍不住笑意扩大。
会在他的面前脸红害羞,这应该是件好事情。
那边,拓跋烈继续一副浑不吝的架势,问道:“皇帝陛下,本王子可以入座了吗?”
皇帝被拓跋烈气得半死,可偏偏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气道:“拓跋王子,我西秦自有自己的礼节,你既来到西秦,就当入乡随俗,此次念在你是初犯,朕就不再追究,以后还望拓跋王子谨言慎行。”
拓跋烈才不介意皇帝说了什么,随意应了几声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人都已经到齐,皇帝就宣布宴会开始。有了方才那么一个小插曲,酒宴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拘谨,直到酒过几巡之后,气氛才渐渐松快起来。
不时有人来向萧惊澜敬酒,萧惊澜都以身体不好,不能饮酒推托了,只有那些极为熟稔的人,才略略沾了沾唇。
忽然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向着他们走来。
拓跋烈执着酒壶高高倾下,将凤无忧面前杯子里的酒液注的水花四溅。
“月公主,嗯?”拓跋烈狠狠地道。
“烈王子似乎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误会。”萧惊澜手一抄,就把酒杯拿到了自己的手上,同时把拓烈望向凤无忧的目光也隔断。
萧惊澜!拓跋烈的眼神狠厉,那日遇见萧惊澜时,他心中就觉得很不爽,隐隐觉得萧惊澜可能和他正在找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后来萧惊澜成亲,他这种想法才淡了些,可万万没有想到,萧惊澜娶的女人,就是他看上的那个。
一想到那一日他在萧惊澜面前认错人,萧惊澜故意顺水推舟不加否认,却在转身之后就将人娶走,拓跋烈就是一肚子的火。
他狞笑道:“不管是谁,这个女人,本王子要定了!”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把他骗得这么惨而不付出代价。草原上向来信奉想要的东西就去抢,既然她看上这个女人,管她是谁的,抢回来就是。
一股森冷的气息蔓延开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低了四五度,萧惊澜再次阻断拓跋烈的视线,冷声道:“看来烈王子还嫌死的人不够多。怎么,是觉得新婚夜送给本王与王妃的礼物太少么?”
闻言,凤无忧立刻望向拓跋烈,新婚那夜前来袭击萧惊澜的人就是拓跋烈?怎么从没听萧惊澜说过?
拓跋烈面色有些难看,那夜之后,他带来的人就遭到了萧惊澜的全力围杀,到了现在几乎死伤殆尽,甚至差点连使节的仪仗都撑不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邪笑道:“能得到秦王妃,就是死再多人都值得!”
他本来就看上凤无忧了,如今凤无忧又是萧惊澜的女人,更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拓跋烈大笑着回了自己的位置,而萧惊澜的手则瞬间握紧轮椅,冷厉的杀意压都压不住。
拓跋烈,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