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刀来剑往,打得尘土飞扬。
凤无忧和慕容毅听到禀报匆匆赶来的时候,就见二人早就杀红了眼,你一拳我一脚招招都是实打实地砸在对方身上,甚至已经见了血。旁边虽然有衙役,可是身手和聂铮长孙云尉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想拦也拦不住,更何况,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根本就没人打算拦。
“给本王妃住手!”
“给本王住手!”
凤无忧和慕容毅同时喝出声,看着二人打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呀。
他们是来调查的,本该同仇敌忾,可自己人却先打上了,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聂铮,本王妃已经警告过你许多次,你如此屡教不改,本王妃也容不下你,你立刻收拾东西,滚回京城!见到王爷,就说本王妃用不起你!”
凤无忧眉眼凌厉,说的话也没有半分余地。她难得发怒,此时疾言厉色,威势惊人。
可聂铮却好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中,冷声道:“王妃原来还知道自己是秦王府的王妃,长孙云尉三番几次侮辱萧家军,王妃看不到,属下为萧家军出头,王妃却觉得是属下错了,这样的王妃,也恕属下不能继续侍奉。告辞!”
双手抱拳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聂铮居然头也不回,真的走了。
“这……王妃……”这是一个叫安化的小镇子,县令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句凤无忧。
但凤无忧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会他。
“长孙云尉,本王三令五申不得与他人起冲突,你连本王的命令也不放在眼中?”慕容毅也呵斥着长孙云尉,他平日里舒朗爽烈,自有一种军中男儿的明快,但此时沉下脸,却让人连他的面容都不敢直视。
“王爷,是那个聂铮先挑衅的……”长孙云尉还要分辨。
“放肆!”慕容毅厉喝:“本王什么时候教过你军令可以讨价还价?本王用不着不遵军令之人,从今日起,你不必再跟着本王。来人!”
一声令下,立时有侍卫上前,慕容毅冷冷道:“杖责二十,扔出去!”
一旁的安化县令早已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早就听说慕容毅治军极严,这次总算是亲眼见到。
长孙云尉可是他的爱将呀,没想到处置起来也是不留半分颜面。
人很快被拖下去,可行刑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那一棍棍打在肉上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肝颤。
长孙云尉虽然看似跋扈,可是对慕容毅的命令倒是真的不敢违逆,二十杖之后,被人架着扔破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出了这件事情,凤无忧和慕容毅也没有心思再继续查看难民,与安化县令说了一声就回了驿馆。
两人都在气头上,各自闷在房间里,一下午都没有出来,甚至连晚饭都是在房中用的。
安化县令把他们送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那副小心的样子立刻一扫而空,反而是一脸得意。
让下人送上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看向师爷:“本官还以为京里来的人有多了不起,可一个声名在外的王爷,一个堂堂秦王府的王妃,也不过如此。还调查呢,自己先斗起来了,简直可笑。”
“那也是大人安排的好,若不是大人看出长孙云尉和聂铮之间有矛盾,故意把毅王
和秦王妃支开,他们又哪里打得起来。”
今日这一出,本来就是县令故意设计的,这结果,让他们很是满意。
安化县令被师爷的马屁拍的很受用,闹出这样的事情,就不信这两人还有心情查下去,恐怕明天就会迫不及待去义阳,好早早结束了这趟差使。
第二日,安化县令一早就去请他们用早餐,可谁知,出来的却是凤无忧身边的小跟班。
“王妃身体不适,要卧床休息,不见客。”纪卿冷冷地说着,脸色臭的要命,说完,当着安化县令的面一把把门拍上,差点拍到安化县令的脸上。
安化县令气得要命,不过是秦王妃身边的一条走狗,居然就敢对他这么无礼。
不过,他再怎么气也只能在憋在心里,毕竟,对方是王妃,而他只是个小小县令,根本得罪不起。
请不到凤无忧,又去请慕容毅。
结果,慕容毅居然也没有出来,只说让人把饭送进去。
他本想吃过早饭就把人送到义阳去,赶紧把这两尊大佛送走,可凤无忧身体这一不适,他就只能等着。
凤无忧可是堂堂超品王妃啊,她说不舒服,谁还敢强迫她赶路不成。
纪卿回到了房里,看到桌上的饭菜里有一只烧鸡,撕下一只鸡大腿狠狠地啃了一口,像是在泄愤似的。
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容貌是凤无忧,可一张口,竟露出了千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