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猜测着萧惊澜意思的时候,忽然间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动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他们快速靠近。
一瞬间,成公公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土匪,但这里离滁州只有十里了,什么土匪敢这么大胆?而且,土匪也不可能这么整齐呀!
慕容毅原本呆在车队靠后的地方,离萧惊澜和凤无忧远远的。
他与凤无忧已彻底站在对立面,所以更不愿去看她和萧惊澜亲亲我我。
求而不得已经让人心头酸涩,还着她和别人秀恩爱,除非是自虐狂,否则谁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这突然的变故却让他立刻提起了警觉,在看到那些兵马之后,他一鞭抽在自己的马后,快速驰到萧惊澜的面前。
“秦王,这是什么意思!”他紧盯着萧惊澜,冷声发问。
萧惊澜归京,带几百亲卫都是正常,可是这些大军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马足有两三万,看装束分明是萧家军,带这么多人回京,萧惊澜想要谋反吗!
难怪萧惊澜一路之上都走得这么慢,想必就是在等这些人马。
慕容毅强自压抑着火气,质问着萧惊澜,萧惊澜却毫不在意道:“本王奉旨出京讨伐北凉蛮子,大胜回京,皇上要劳军,本王自然要带些兵马回
去,方能展示我大秦的威风。”
“什么劳军!”慕容毅沉声道:“本王怎么从未听说。”
“毅王马上就会听说了。”萧惊澜淡淡说完,不等慕容毅再问什么,前方忽然一阵鼓乐声响,慕容毅连忙回头,就见滁州州府在前,官吏随员在后,无数百姓跟随着,敲敲打打地往他们行来。
狮龙俱舞,酒肉齐备,州府到得萧惊澜跟前,当即一礼拜下,喜笑颜开的道:“秦王身体康健又大胜归来,实乃我西秦之幸,下官略备薄仪,为秦王和各位将士劳军洗尘!”
“多谢安州府。”萧惊澜拱了拱手,居然颇给面子的下了马,安州府受宠若惊,正要引着萧惊澜往城内走,这才一转眼看到慕容毅,当即大惊失色。
“这……毅王怎会在此?”
慕容毅和凤无忧前往燕云调查是秘密前行,地方州府并不知道,所以看到本该在京城的慕容毅自然十分吃惊。
萧惊澜微微一笑,道:“此次讨伐,乃毅王与本王一同前往。”
州府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拍慕容毅的马屁,连声说着什么年少有为,英勇武毅的话。
其实萧惊澜和慕容毅相同年纪,可因为辈份摆在那里,所以州府断然不敢对他说年少有为,而只敢对慕容毅说。
慕容毅心头满心的怒火,可是此时足有上千百姓围着他们,都在庆祝他们大胜归来,民心所向,慕容毅就是明知萧惊澜是在信口胡言,也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否认。
甚至,他现在连调转马头离开都做不到。
百姓都在歌颂着他和萧惊澜并肩作战大破敌军的事情,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让百姓看到他们不和?
这对民心来说,绝不是件好事。而且,他要是现在离开,还平白把功劳让给了萧惊澜。
所以不管他心头有多窝火,此时都只能忍。
百姓的欢迎仪式热烈又隆重,萧惊澜和慕容毅并辔入城,就连街道两侧都被挂了大红稠布,一路过来,更是处处欢歌。
六年前落日谷一役,萧家军虽胜,但却是惨胜。这六年来,边关守军只能缩在关城之内,被动地抵抗着北凉人的挑衅,甚至连防线都从风灵关一路向南收缩,直到如今的仙子关。
西秦百姓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胜仗了,可是这一次,萧惊澜腿才刚刚好,就带着萧家军打了那么一个大胜仗,围歼了喀尔客牧六近万大军,还把北凉的继位仪式搅得天翻地覆,这让西秦百姓怎么能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但几乎消息一传出,他们就自发地行动起来,不断地打听着萧惊澜何时到来,要为萧家军劳军庆祝。
如今,又听说定北军的毅王殿下也参与了这次战斗,他们自然更是欢欣鼓舞,皇族与大将和睦,这绝对是一个国家的幸事。
萧惊澜把慕容毅推了出来之后,庆祝仪式又升了一个等级,滁州当夜不设宵禁,通宵饮宴,热闹非凡。
可越是热闹,慕容毅心头就越是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