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陆一语的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
她哭了？
霍予沉手紧握成拳，如果伤她的人是别人，这个仇很好报。
可那人是她的妹妹，报仇她也心疼，不报她也难受。
陆一语擦了擦眼泪，用水扑了几把脸，才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走出浴室。
霍予沉的目光停留在她微红的眼皮上，果然是哭了。
霍予沉哑声道：“喝杯牛奶，喝完就休息。”
“嗯。”
给她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之后，他才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
“开心就好，你要永远记得我们一起过的年。还有我们在白天一起吃的年夜饭。”
她因为自己昨晚铁定会失眠，结果却睡得意外香甜，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然后，躺在她身边，将她瘦削的身体揽进怀里，跟她一起沉沉睡去。
他在牛奶里加了一颗褪黑素，能让她加速催眠，又不像安眠药那么霸道。
霍予沉的拇指轻轻按压她的眉间，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以后再回。今晚我陪你睡。”
陆一语应了一声，有点孩子气地爬上床，躺到了霍予沉身边。
“嗯，昨天晚上我们放烟花，很晚才睡觉。”陆一语缓缓地答着。
“以后我只记得有你的新年，其他的会慢慢忘掉。”陆一语眨了眨越来越沉的眼皮，道。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同睡一张床，但今晚的感觉很不一样。
“真乖。困了吧？要是困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不用强撑着跟我聊天，我们明天也可以聊。”
“其实以后我们每年都在一起过年，记不记得没有那么重要。每年都会有惊喜，你会渐渐习惯的。”
陆一语有些迷糊的想着。
陆一语又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再抵抗睡意的侵袭，安稳的进入梦乡。
＊＊
“有一点。”
翌日。
“嗯，我会记得很久的。”
“嗯，那是我过过最快乐的一个新年。”
霍予沉是在担心她吗？
霍予沉也把他的那杯牛奶喝，然后掀开被子，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过来睡觉。”
“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霍予沉声音低沉地问道：“现在困不困？”
陆一语睁开眼，丝毫不意外自己睡在霍予中国风的怀里。
霍予沉把牛奶塞进她的手里，带点强迫性的喂她喝了下去。
“昨天晚上你高兴吗？”霍予沉以低沉缓慢的声音问道。
陆一语就着霍予沉递过来的牛奶杯一点一点的喝干净。
反而有点记不起来她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霍董，你不回你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