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玻璃碎片,鲜红的液体溢出,异常刺目。
她疼的皱眉,原本苍凉如纸的脸上,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男人原本狠厉的气力也在这时放开,顾念得到自由后,本能的身子向后,却感知脚下传来的剧痛,无措的弯下腰,直接蹲下了。
帝长川清冷的身形屹立她近前,幽冷的目光落向女人低垂的头顶,寒眸眯了眯,“不管你心里到底还存着什么幻想,有一点,给我永永远远的记住了……”
他轻微拉长声,质地极好的男士拖鞋迈步上前,他慢慢的俯下身,骨节修长的手指赫然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同时,冰冷的字音继续,“你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是我!”
说完,留给她的只是他径直向外的清冷背影。
顾念呆愣的蹲在原地,心脏像被什么狠力撕扯,好半晌,她狼狈的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面色惨白,用力咬着下唇不让我这就哭出来,极力忍着这令人窒息的疼痛,一步一步挪动着,去拿医药箱。
而楼下,帝长川一身冷然的上了车,幽沉的轮廓浓郁,眸中涌动的阴霾挥之不尽。
林凛透过后视镜查看着老板的脸色,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帝总,我们去公司?还是……”
“回江水园。”他吩咐了句,复杂难辨的视线便睇向了车窗外。
回江水园的当夜,帝长川就一病不起。
接连数天,明明身体情况及其糟糕,却仍旧不肯去医院,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连休息和睡眠的时间都不肯放过。
如此一来,他这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
潘秀玉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身体,只能抽空过来探望,却一进书房,就看到他在埋首工作,当即脸色就沉了。
帝长川听到开门声,轻微的抬眸,一看是潘秀玉就蹙了下眉,“有事?”
淡淡的字音不夹任何情感,清冷如他,漠然亦如他。
潘秀玉支走了身旁的佣人和秘书,拄着手杖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把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部扫空。
霎时间,无数的文件书籍,电脑水杯,烟缸等,稀里哗啦的全部落地,凌乱的满地狼藉
老太太用手杖推走脚旁的一些东西,冷然的目光看向他,“我们帝家缺钱吗?”
答案显而易见。
帝长川也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俊逸的轮廓没什么表情,却苍白的让人心疼。
“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大总裁这么夜以继日的拼命工作了?拿工作当发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体情况!”潘秀玉拄着手杖敲击着地板,冷沉的脸上透出了怒意。
帝长川掀起了眼眸,还不等他说什么,潘秀玉又说,“顾念那件事,不是……”
她话还没等说下去,就被帝长川冷声打断,“奶奶,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早就习惯了他这幅清淡的性子,老太太深吸了口气,将话彻底摊开了讲,“你怎么解决的?你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处理了罪魁祸首洛弯弯,然后又让人安排差遣了你母亲!”
“就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她让你如此丢脸,你还是处处包庇着她,舍不得对她发火,就将所有火气都发泄到别人身上,现在,连你自己也不肯放过,用这种方式 ,折磨着你自己,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