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承眸作陪,自有小厮引他二位入内院。
路上赵承眸道:“你来瑞王府对你兄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你这又是何必呢?”
文琪道:“此话差矣,能把哥哥救出来我已不报什么希望了,虽然过错不在哥哥身上,谁让撞上这事的是哥哥呢,无论如何躺在病床上的是瑞王,于情于理我们沈府都应过来慰问一翻,难不成过错不在我们身上,还要结上如此梁子,对瑞王府和我们沈府又有什么裨益呢。”
闻言赵承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琪,心道,一定是沈父交待他如此说的,果然都是老狐狸。受益的不是他们任何一家,那就是另有其人了,这一句话,让人遐思。赵承眸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前后来到内室门外,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从内室走出,气质雍容,剑眉星目,给人以压迫感,文琪感觉很是不舒服。两人向那人行了一礼,赵承眸道:“表哥,我来看看淳表哥。”
闻言,那人脸色沉郁道:“好,你先去陪陪他,我处理一些事情就过来。”
那人走后,文琪觉得肩膀能抬起来了,吐出一口气,两个人走入内室。
床上躺着一人,身量高瘦,脸色青灰,睫毛挺长,如果这人睁着眼睛,那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定很好看,文琪如此想着,便听赵承眸道:“这便是瑞王”,说完叹了一声气。
文琪脑中想起不日前自己还猜测瑞王长的那一脸呆像,文琪道:“瑞王原来长的还不错!”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赵承眸道:“长的不错又怎么样,如果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定叫他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坐于床侧的老者手搭在瑞王脉膊上,脸上已有汗珠滚落。
赵承眸问道:“如何了?”
老者噗通跪在地上,头触地都不敢抬起来,他道:“回...回世子,老朽无能,瑞王脉膊断断续续,还是准备准备”下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站在后面的文琪闻言,心一沉,摊坐在地上,愣了愣神,便又直起了身子,心一横,反正也是一死,她便两步走到床前,满屋子吓了一跳,已经有内侍呵斥。
文琪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闭目又闻了闻,看了看瑞王的脸色,又猛的掀开被子。这是内侍喊到“来人。”
话未说完,赵承眸呵到“切慢!”上前拉住文琪,软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冲动无益。”
文琪挣脱开赵承眸,挺直了身脊道:“把做主的请过来吧,我能治他的病,迟一刻,他便多一份危险,迟两个时辰,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赵承眸道:“这不是大街,你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吧!”
文琪眼睛直视他,眼中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与郑重道:“请相信我,我有九分把握。”
赵承眸道:“那要是没救过来,怎么办?”
文琪哼了一声道:“我愿以命相抵。”
赵承眸道:“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
文琪不以理会,看了看众人道:“是呀,我们这些小命微若蝼蚁,连给王爷陪葬的资格都没有。你们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王爷的命耽搁不得,我来说说王爷的症状,你们再斟酌我说的话。”
说完轻蔑的笑了一下,继续道:“先说色:起初王爷脸色发青白色,两日后,身上起过小疹子,又两日后便是现在青灰色。再说脉象:时而动脉,时而紧脉,时而疾脉,时而洪脉,六日后便是现在这般,脉时有时无。再说症状,刚开始断断续续抽蓄,接着便是断断续续的咳嗽,时常伴有倦缩,身体紧绷,每隔三个时辰还会出些虚汗,汗液有轻微蓝色。四日前开始高烧,服药烧便退,药停半个时辰便继续高烧。”望向老者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王御医点了点头道:“小友说的很对,不过汉液的颜色我们倒没有仔细看,不过,倒是有些味道。”
文棋道:“腥味,还有香味。”
王御医回忆了一下道:“对。”
文棋道:“如此,大家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救王爷,难道你们谁可以救他?”
赵承眸给内侍使了一个眼色道:“庄王在书房。”
少许,庄王便过来了,正是文棋刚入门是碰到的那位男子。庄王道:“说说看。”
文棋道:“瑞王这是种毒。
这种毒经过处理,无色,有微微的香味,入酒更淳,一般人喝不出来。这是采集北方的七香草喂食虫子,再把养大的虫子饲养竹叶青蛇,三月后取其毒液,淬炼,提取便成了这一种毒,这种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子唤做梦离。那种虫子极难培养,因此这种毒并不多见。”
缓了缓又道:“其实,中毒的症状御医并不难分辨,凶手也料到了这一点,便在马上做了手脚,即便不会遇到我哥哥,也会出现意外,这种毒见瘀血便会像蝴蝶嗅到了香味,全部聚集在瘀血的部位,与摔伤的症状混淆,延误病情。如此处心积虑,真让人心累,也不知道是冲着瑞王来的,还是冲着我哥哥来的。”
庄王道:“先不要谈论凶手,可有治。”
文棋道:“有我在,他死不了。”
庄王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瑞王救过来,条件你开。”
文棋道:“好!”
顿了顿庄王又道:“若是救不过来呢?”
文棋道:“文奉是我哥哥,若是救不活,你们一定不会放过他,再搭上我这条命,这件事与沈府无关,不要为难他们,你们若是不同意,全当今日我没有来过,如何?”
庄王道:“有什么能证明你便是沈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