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飘起,吹得那
些火把忽明忽暗的,衬得周慕菁的脸色格外的诡异。
苏锦言咬着牙却呵呵笑起来,秦子衡哪里那么容易死啊,真要死了,怕也只有自己的事。
陈柔音从小跟周慕菁一道长大,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骇人的模样,大风大雪的天里,她止不住的一身冷汗,口中直道:“你疯了,你当真疯了,我们什么时候害过你,一直以来作茧自缚的都只有你自己。”
周慕菁侧眸看得陈柔音一眼,什么都没说,手中的长鞭一扬,也跟着往她身上抽了一回。
陈柔音没得苏锦言那样的忍耐力,当下便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周慕菁这才道:“鞭子不抽在自个身上,又怎知它有多痛,柔音,你痛吗?”
陈柔音从小就娇惯着长大,等嫁给了刘君泽也从没吃过什么委屈,这被一鞭子打得眼里簌簌的掉,却还嘴硬的道:“你知道秦大哥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就是你恶毒,原来你是把恶毒藏在心里,现在连藏都不屑藏了,也亏得秦大哥眼睛亮,一早就看出你的本性来……”
口中之言还未说尽,身上便又猛的挨了两下。
小宝在一旁吓得只知道哭。
苏锦言瞧不下去,生怕还没等到秦子衡他们,周慕菁就把陈柔音给打死了,也故意道:“你打她有什么用,你越是生气,就越是代表她说得没错。”
果不其然那长鞭就往苏锦言身上招呼来了。
苏锦言身上已经有了七八条伤痕,也不怕再多几条。
那些被打过的伤口,疼得都麻木了,苏锦言连疼痛都没有太大的知觉,唯一让她难受的是被吊得太久了,人很晕。
秦子衡赶到忘川崖的时候,苏锦言身上已经添了好多伤,身上的袄子都破破烂烂的,那棉絮都跟着雪花片一起飘得到处都是。
就是面上也添了好几道伤痕,再不复往日的容颜。
秦子衡只一眼,便心痛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纵身跃下马背飞奔而来,却在周慕菁的匕首落在那绑树桩上的绳索上时又顿住了脚步。
他额上青筋毕现,一双眸子满是阴寒的杀意,声音比这风雪还要更添几分寒意:“周慕菁,放了他们。”
周慕菁笑着道:“我好不容易才抓来的,哪里能说放就放,我告诉你,今儿个,你在他们死在你面前,要么,你就陪着他们一道死。”
秦子衡忍得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让我拿命来换吗?”
周慕菁又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那你也太好骗了。”
手中的匕首不轻不重的在绳索上划了一刀,顿时一就见那绳索裂开一道。
刘君泽尾随而来,就见这么个局面,第一眼便落到几人身上,见都还活着,这悬挂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比秦子衡更冷静,隔着老远便道:“慕菁,你别乱来,你一旦做了错事,你娘还有你们周家的后人可如何是好,你心里有恨也好,有怨也好,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你爹跟你兄长都是自食其果。”
“你胡说八道。”周慕菁气恼得怒骂一句,拿匕首指着秦子衡:“我父兄,我周家落到如此境地,都是他害的,他能有害人的心思,就该想到有朝一日会有报应上身。”
刘君泽也不同她争辩这些有的没的,只转过身去吩咐一句:“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