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菁怒极,一句都不想再听,手中的长鞭一扬,却狠狠的打在了小宝身上。
小宝本就小,吃得这一下,痛得嚎啕大哭。
周慕菁道:“谢玉堂,你要胆敢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把这人都杀了。”
谢玉堂连眉头都没抬一下,他道:“我信,我所以我做好了来陪葬的准备。”
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他的死意,比周慕菁更加强烈。
周慕菁同咸亲王府为何落到如此地步?其实怪不得秦子衡,最大的责任在他身上。
人有逆鳞,触之必死,秦子衡没有对咸亲王府众人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仁慈了,可周慕菁不自知,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秦子衡的底线。
若是当初,谢玉堂自己态度在强烈些,半点不纵容,周慕菁也许就不会对秦子衡越陷越深,亦不会千方百计嫁给秦子衡,把自己逼疯。
谢玉堂是自责的,很自责。
可周慕菁理解不了他的用心良苦,她以为,唯一站在她身边的谢玉堂也站到了秦子衡苏锦言那一头去。
心头酸涩难以言表,看着谢玉堂那般,那恨意却更是不减反增加。
她道:“谢玉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一遍。”
谢玉堂垂眸:“菁儿,你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苏吉祥从来没害过你,陈柔音也没有,那黄口小儿更没有,满身罪责的是我们。”
燃烧的火把在风雪中时暗时明,周慕菁同谢玉堂隔着数丈远对面而立,小宝的哭声时断时续,秦子衡同刘君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随时准备着伺机而动。
沉闷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将周慕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灵台一清,瞧见秦子衡已在不远处,顿时明白过来,谢玉堂是有意为之,心头火气大胜,怒道:“卑鄙。”
一声喝骂响起,离得最近的秦子衡心道不好,就见周慕菁扬起手中匕首往树桩上系紧的绳索上划去。
也不知她到底是心底还存着一思善念,还是那把匕首不够利,那绳索断了大半,苏锦言同陈柔音还有小宝往下沉了沉,却没立时落下去。
秦子衡飞速奔上前来,一个跳跃便在树桩顶上将三根绳索都拽得紧紧的,被绑在悬崖外的三人又随着绳索而上升起来。
周慕菁满眼恨意,手腕翻转,那长鞭便不偏不倚的打在秦子衡身上。
秦子衡忍着痛,不发一言,只那股疼痛还未散,后背便又被周慕菁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戳了个血窟窿。
苏锦言掀了眼皮,瞧见的就是秦子衡那坚毅的眼神。
方才谢玉堂所言她都听见了,这会子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脑中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欠秦子衡的,还是欠周慕菁的。
秦子衡却忍着痛道:“阿言,你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