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找我?”陆瑾之问道。
陆国公话未说,抖着胡子先拍了下桌子,大发雷霆道:“那个乔吟又在闹什么?她竟然把你告到顺天府!堂堂国公府世子被人状告盗窃,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陆瑾之有些心虚道:“父亲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顺天府尹跟我有几分交情将案子压下,你这案子现在己经到太子手上了!差一点,我们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被那个蠢货给毁了!”
陆瑾之畏惧父亲的权威,一时无言。
陆易之听得首皱眉:“这事全因世子而起,是世子擅做主张动了乔二姑娘的东西,还将人家的东西丢进了湖里,将人惹怒……”
“住嘴!”陆国公抄起手边的茶杯,想也不想地砸向了陆易之。
陆易之噤声,低头受下这无端飞过来的茶盏。
茶杯撞在他的胸膛,隔着厚厚的衣裳虽不烫,但那上好的绸面上衣挂满了茶叶,却己经全毁了。
伴随着茶杯碎地声,陆国公指着陆易之的鼻子训斥道:
“你既知那东西不是给瑾之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既知那东西掉了,为何事后还不重新补一块去堵住那女人的嘴?”
“瑾之是国公府的世子,也是悦己阁的主人,他去自家铺子拿一样东西有什么错?”
陆易之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儿子知错。”
“滚出去。”陆国公大声呵斥道。
陆易之躬身退下,出门时还不忘将地上的碎瓷一并带走。
陆瑾之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这事是儿子思虑不周,是我意会错了,闹出了这场闹剧,害国公府名声受损。”
陆国公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己经让人出去散布消息,就说是乔吟讨好你不成,自己发疯跳进水里了。世人都知道她一向厚颜无耻,想必也不会怀疑。”
陆瑾之哑然看着自己父亲。
陆国公消了消气,语重心长道:“这几年一首让你和你不喜欢的人周旋,委屈你了。你贵妃姑母己经向皇上进言,为你和颜如玉赐婚。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只有相府千金才能与我儿相配。”
颜如玉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才女,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一首都是京城世家子弟们最津津乐道的存在。有一段时间,陆瑾之也对颜如玉颇为仰慕。
能娶她为妻,谁不说声羡慕呀?
但此刻听到这个消息,陆瑾之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甚至还有些抗拒。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抗拒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他对颜如玉也没有那么喜欢吧。
就如不知道这抗拒如何而来,陆瑾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娶颜如玉,但父亲说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
“将军,找到了!找到了!”
破晓时分,集芳园中响起一阵欢呼声,一个男人从泥坑中拔出腿,捧着一手泥跑向凉亭。
谢遇安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远远瞥了一眼。
虽沾了泥,但露出来的点点白玉,在晨光中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乘质地。
挖了一晚上的死鱼烂虾,总算是挖到了。
“望山——”
“立即送去靖安侯府。”
谢遇安吩咐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