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忍最后还是夺魁了。
但是大家说,谢忍能夺魁,是他大喊的那句‘江宁瑶我喜欢你’,扰乱了对方军心,被他钻了空子。
谢忍不在意这点小细节,他赢了,赢得光明正大。
但江宁瑶却没办法这么洒脱。
她现在一出门,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大家看着她就笑,笑得十分暧昧。
为此,江宁瑶又冷落了谢忍半个月。
谢忍养了半月伤,没等到江宁瑶来看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百爪挠心。
伤势刚好,立马把猫揣兜里,偷摸摸去了公主府。
江宁瑶正在房中看书,听着一阵铃铛声响起,谢忍胸前挂着一个包袱,包袱里兜着一只猫。
一人一猫探着头,鬼鬼祟祟趴在她的窗边。
那铃铛声是从谢忍手腕传来的。
谢忍把欢欢的铃铛摘了,挂在自己手腕上。
江宁瑶看着他这不着调的模样,又气又笑,没好气道:“干什么?”
谢忍翻窗跳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我来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十年不杀生,我可以跟着你吃素,欢欢怎么办?”
他一脸凝重,好似这是个天大的难题。
“欢欢跟着我们是来享福的,可不是来吃苦的。”
江宁瑶眉毛微微一挑:“我许的愿,我一个人遵守就是了,跟你和你的猫有什么关系?”
谢忍看着她,面上有些不自然,他低头摸了摸欢欢的头,“我这几天确实在等,等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们的关系,决定权在她手上。
江宁瑶看着他在她面前,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反问他:“你想要什么关系?”
谢忍心咚咚跳了两下,他再次抬头,迎上她的视线,她的视线像是能把他看穿。
而她确实每次都把他看穿了。
每次他伪装什么,她都一眼看破。
‘谢忍,你真奇怪。’
‘你去赌坊赢钱救济别人,明明在做好事,你却还要假装是你大哥。’
她是第一个发现他秘密的人。
她很不理解。
她那样勇敢的人,自然是不能理解他这种怕自己做不好,所以放低所有人期望的怯弱行为。
谢忍看着她,他们今天能站在一起,全靠她一次一次地走向自己。
“我想要,如果我下次再犯怯犯浑,你还能一根鞭子一把火来找我,我想要这种关系,可以吗?”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除去伪装后的软弱。是软弱的,但也是真实的。
江宁瑶从没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么矛盾的两面。
他明明张扬狂妄,好似什么都不上心,私底下却又那般的敏感谦卑。
“我就是十鞭子十把刀也没用,你会作弊!”江宁瑶想起那天的事,仍耿耿于怀。
谢忍抬手,从身上摸出来一把骰子,举手发誓道:“下次再不敢了,我发誓。”
————
谢忍和江宁瑶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两人的婚期定在了西月十六日。
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谢忍捧着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啧啧啧——”
江怀律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脸:“脸疼不疼?啊?是谁说不喜欢我妹妹的?是哪只小狗爱的死去活来的躲在角落里汪汪叫的?”
谢忍拨开他的手,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圣旨,抬头挺胸,十分得意地看着江怀律:“我和瑶儿己经成了,你和小九还没定论呢,我劝你对你未来七舅哥放尊重一点!”
“我是吃素了,但我家欢欢最喜欢吃烤乳鸽了,小珍珠哪天落在我院里,哼哼……”七舅哥阴恻恻地看着他。
江怀律一愣,心里一阵怄火。
谢遇安就算了,谢忍竟然也想拿捏他。
可恶。
实在是可恶!
他能收回之前的话吗?
他急,他急着成亲。
————
赐婚圣旨下来后,内务府和礼部便开始操办婚礼,谢家各方亲友也纷纷送来了贺仪。
这日,谢叔公上门道贺,并神神秘秘地把谢忍拉到了一边。
谢叔公悄悄拿出一个青花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