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的话,告诉我,我给你打些汤,这些宾馆的热得快还不知道多脏,就不烧水喝了。”佐仓说完,好像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又变成了闷葫芦开始做试卷。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原本勉强还能看电视的白莲花已经打起了瞌睡。
佐仓站了起来,伸一个懒腰,走了过去,声音温柔,宠溺的如一滩春水,“累了,就睡吧,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什么都别想,就这样。”
白莲花现在的状态就像卸去了全部的伪装,她望向佐仓,佐仓伸出臂弯将人放下,像对待可爱的瓷器娃娃,如果说佐仓对她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佐仓似乎把她看成了上一世的初恋,当时年幼,不清不楚的感情就那么不清不楚的结束了。
毕竟,造化弄人,本身就说明了,没有能力的人,是真的没办法决定去留的。
明明困得随时要睡过去了,白莲花的手还是死死攥住佐仓想要收回去的臂弯,她强打起精神,楚楚可怜的望着佐仓,“别走,跟我说说话。”
佐仓顺手关掉了顶灯,除了电视模糊的霓虹光芒,就只有卫生间的亮光了,佐仓的眼睛散发着亮光,出神的想,我应该跟你说什么呢!
佐仓作为一个情商不高的人,并没有那么善于寻找对话内容,他只能从少的可怜的回忆里去拎出点字句拿出来。
“你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会喜欢你了,那我也就不用做备胎咯。”听着佐仓说的事情,怎么看都不想是他是当事人,而仅仅是一个陈述着。
白莲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佐仓的胳膊,“说说,我怎么不记得当年,我做过什么事情,让你喜欢上我了。”
佐仓看着窗外绚烂的霓虹灯,低语,声音缥缈的好像另一个成熟的男性声音,“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桌,那天我打了个喷嚏,你挺紧张的从书包里掏出了感冒药,当时我的表情是这样的?”佐仓做了个张大嘴的表情。
“是、是这样的吗?我明明记得当时是你主动送苹果给我的,那时候快要到圣诞节了好吗?送苹果,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佐仓摇了摇头,“不知道哎,当时我姥姥从自家果园带过来的,只是想送给你罢了。”
“所以你就送了吗?”佐仓反问:“不然呢?”
这话说的太理所当然了吧,理所当然的让白莲花有想哭的感觉,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原来,只要单纯的去面对就好,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就好了,如果还能回到那年就好了。
这一次她天真的想到,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多好啊!如果,世上多一个如果的可能,那该多好。
可是最终,世上没有如果这种可能,人生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穷途末路。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角的晶莹挤落,“别说这些了好吗?说说,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佐仓感觉原身的潜意识彻底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全身舒爽,“这三年吗?打打游戏,玩玩鹅场,反正高中生该经历的,或者没有经历的都经历了。”
白莲花不经意的问道,“找了女朋友了~吗?当然肯定也是找了。”白莲花确定的补上了后面半句。
很难受,很难受,特别难受,感觉胸口好像捂着一个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想要做点什么,却怎么也没办法平息这股郁闷。
佐仓带着恶作剧的语调说:“没有哦,我给你寄了大概、我数数有280封信吧,最近停了。所以我的手里还压着最后一封信。”
佐仓就像说着别人的事情,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情,明明这是一点点的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另一个当事人,却感觉到很轻松,真的很轻松,轻松的就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真是舒服,舒服斯基,或许这就是物极必反,当痛苦超过了承受能力,自然你的承受能力又升级了,连带着女神打/胎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佐仓这种如讲别人家孩子般的故事,感觉就像拿一把钝刀在一点点的将白莲花的心切开,没错,切开了,是什么颜色的,黑色吗?
原来真的有黑心的存在啊!
佐仓动了动,胳膊有些麻了,白莲花沉默了、缱绻着说道:“我累了,我要睡了。”
佐仓嘀咕了句,“明明我这还留着最后一封信的,你要不要看一看,这封信加起来刚刚好好281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