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媚突然笑了一声,轻启红唇:“真是令人赞叹的主仆情深的戏码,让臣妾大为感动,不过有一点臣妾想强调一下,光看一个人就觉得魔族全族人都是这样的,这样的不行的哟!你们面前关着的那个,是个血统肮脏的,他的父亲是魔族人,母亲却是一个堕仙,他脸上丑陋的胎记其实并不是真的胎记,而是他母亲成为堕仙时天道留下的咒痕,他母亲死了,这咒痕就转移到他的脸上。”
紫媚话一出,又如一颗石子扔进了刚平静下去的湖面一样,将大臣们都炸了出来。
紫媚继续道:“魔族最重视血统的纯正,像他这种与外族人结合生出来的是最下等的魔族。”
紫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余嫤祎。
余嫤祎不禁猜想,是因为她是魔族人眼中最下等的,所以魔族皇室才要抹杀她吗?不对,当初闻人束分明说她是威胁,应该是她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什么才是。
梁玉的母亲却是位堕仙,不过是在爱上梁玉的父亲之后才自愿成为堕仙的,她原本是个花仙,对身为魔族气质却十分儒雅的梁父一见钟情,梁父在与她接触之后也爱上了这个性情热烈的女子,他是魔族内一个世家的少主,本来是不允许与其他种族通婚的。
但是两人皆为爱情不顾一切,一个为了爱甘愿堕落,一个为了情抛弃少主之位,虽然不被人认可,他们却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梁玉出生后几年,梁父就被仇家设计害死,其母知道消息之后便疯魔了,她抛下了七八岁的梁玉选择殉情。
梁玉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双亲,本来就倍受歧视的他更加受到欺凌,后来他流落到人族的领地,又被骗到一个专门给斗兽场训练活靶子的地方,那里的斗兽场,是指人与妖兽对战,多数人在那里当靶子都死得很惨,场面暴力又血腥,却满足了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暗地里却喜欢通过这些场面宣泄自己被压抑的情感。
梁玉天资出色,渐渐的在斗兽场里混出了些名头,被誉为斗兽场里最年轻的“战神”。只是人前风光,在人后他还是一不听话就被人用鞭子抽打,甚至被人灌药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想死也死不了。他在斗兽场生活了十几年,每天面临的都是战斗与杀戮,今天进了场内,就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场,加上斗兽场主张消磨掉“活靶子”的自我意识,梁玉简直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
余嫤祎在潜进魔族领地无果之后,就去了那个在有钱人圈子里很有名的斗兽场,恰逢梁玉被安排与斗兽场里公认的全场“战神”决斗,她一看到二人,就知道梁玉会输,因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果然,梁玉被“战神”打得节节败退,全身的伤看起来十分的惨烈,最后他倒地之后再无声响,那个裁判去摸了他的鼻息,判定他死亡。
一个死去的“活靶子”再无价值,下场只能是被扔在乱葬岗,就算梁玉之前被称为小“战神”,他们知道他是魔族人,对他更没有怜惜。
余嫤祎去了乱葬岗,发现他其实还有救,于是把他从乱葬岗拖走了。将他带回灵御山后,她把他跟尹未尹沫还有苏隐他们放在一起,渐渐地,他的脸上开始有了色彩,只不过还是不言苟笑。为了让他有生活的目标,余嫤祎让他当了千益堂管理的信息网主管,一来二去,他总算会一些人际交往了。
余嫤祎冷冷地看着紫媚,将梁玉埋在过去的往事再翻出来给别人看的人,真的该死!
“你怎么会发生在魔族身上的事情这么清楚,若非深入魔族领地,恐怕不能了解得这么仔细吧?”余嫤祎道。
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大臣们的怀疑,紫媚是不久前圣上新立的妃子,十分得宠,如今连皇后都不能来的正殿,圣上却带着她来了,更何况紫媚身份不明,却获得圣上如此的荣宠,实在不妥,只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诬蔑爱妃与魔族勾结吗?你想好了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置朕于何地?”圣上大怒道,俨然一副昏了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