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华夜闯圣女府被慕斐流刺伤生死不明的事传遍了全城。
有说慕斐流公私分明，不顾情面保护圣女的；也有说慕斐流负心为了新欢对旧爱无情无义的。
当然后一种被人压下去了，不过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
“斐流哥哥，你相信我，这件事不是我传出去的。”灵华拉着慕斐流的手解释道。
慕斐流瞥了一眼她嫩白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我相信你。”
“真的吗？”灵华终于露出一抹笑道，“可是你的脸色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好？”
“我有点累。”慕斐流道，“我派人去找了夙华，没找到。”
“会不会是那个人将姐姐带出了城？”灵华道，“斐流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姐姐，这么多天姐姐都没有消息，我好担心她。”
“我知道了。”慕斐流道，“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灵华见他没有撒谎的痕迹，道：“好，你也忙了这么久，是该好好休息。”
慕斐流不甚留恋的离开了。
灵华在树荫下神色晦暗不明，自从那晚之后慕斐流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难道是因为那件事的刺激导致情蛊的效力变低了？
那名常跟在灵华身边的丫鬟走过来道：“大人，若慕公子真的找到夙华小姐了怎么办？”
“找到了最好。她现在一定没事，不会死的。”灵华笃定道。
“您怎么知道？”丫鬟疑惑道。
“我就是知道。找到了就把她带回华府，关起来，永绝后患。”灵华勾唇笑道。
丫鬟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头皮发麻，“主子，那婴舌草的事情怎么办？”
“你去告诉大祭司，说婴舌草相貌邪恶，害我前几日晚上梦见它化为一婴儿魂灵，面目狰狞，将我吓坏了，我恐这梦是不祥之兆，让他们下令将城内的婴舌草都拔干净。”灵华吩咐道。
“可是大人，这婴舌草乃是治疗心病的一剂重要药材，还有一些百姓专门给药铺提供婴舌草来赚取家用，若是将城内的婴舌草都除去恐怕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如此可能会有损您的声誉……”丫鬟劝道。
灵华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可知当初我为什么会挑选你当我的贴身丫鬟吗？”
丫鬟心下一凉，立马跪下道：“奴婢知罪，是奴婢多嘴了，请大人恕罪！”
灵华转过头，不再看她，道：“下次记住了，若是再逾矩……”
“奴婢明白。”丫鬟赶紧道。
“去吧。”灵华悠悠道。
“是。”丫鬟退开来，额头满是细汗。当初灵华会选她当然是因为她听话，这些年灵华对她的信任让她不由自主地飘了，以为灵华会听她的意见。
在灵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她最清楚灵华的脾性。在外面，灵华人畜无害如同所有人都能拿捏的小兔子，只有她清楚灵华那如毒蛇一般的阴暗面。
犹记得当初和她一起被灵华挑中的那个丫鬟，只因为偷偷骂了灵华一句“不祥”被灵华听见，隔了几日那丫鬟就因打碎了大堂里摆放的一只香炉被老太太处死了。
灵华站在挂满雪的树下，手指抚上那白白的雪笑了一声，她觉得好笑：声誉？圣女的声誉当然是越坏越好了。
慕斐流离开了圣女府，神情有些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记起那晚夙华跟他提起的城郊的宅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夙华会不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