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大人是谁?”余嫤祎问。
大祭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眼。
“昨日那个黑衣人又是谁?”余嫤祎再次问。
大祭司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合作的意思。
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余嫤祎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大祭司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线索就断了,还会有无尽的麻烦,因此他们不会真的杀大祭司。
大祭司可能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打死不合作的吧。
余嫤祎皱着眉对着卜亦禛使了个眼色,卜亦禛点点头,然后抬起手肘,重重地砸在了大祭司的脸上。
可怜的大祭司还没有来得及睁眼就被砸晕了,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案几上,鼻子里流出了两管鼻血。
余嫤祎摇了摇头,“何必呢?”
说完对着卜亦禛比了大拇指,“我们走吧。”
“余姑娘。”一道女声留住了她的脚步,余嫤祎一顿,回头一看,灵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地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奇了怪了,为什么不仅她易容了就跟没有易容一样,就连蒙汗药都失效了吗?
其实她对自己的药还是挺有信心的,那应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灵华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余姑娘,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啊。”灵华道。
余嫤祎回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卜公子,你觉得呢?”灵华看着卜亦禛道。
卜亦禛皱着眉学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余嫤祎噗嗤笑了一声,画了几道火符,在密密麻麻的虫阵当中开了一条道,然后撒了驱虫粉使那些虫子不得靠近。
出了门,余嫤祎又回头道:“灵华圣女,给你痛苦的并不是天下所有的人,人民的愚昧也是你们造成的,我觉得你实在没有必要将你的痛苦施加在所有人身上。”
灵华只是笑,没有回答。
余嫤祎觉得她病了,无法医治的那种。
玄古大陆是一个非常迷信又封建的地方,这里没有帝王,却又因为对神明的信仰压抑着人性。
祭司院创立之初可能真的是为了人可以更坚强地活下去吧,可在不断的发展扩大之中却逐渐沦为一部分用来控制黎民百姓的工具,它不再是庇护所,而是沉重的镣铐。
灵华知道这一点,但她要毁掉的是所有。
卜占熙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要做的是重建一个全新的祭司院,制定全新的规则。
夙华更知道这一点,只是她一直都在挣扎。
“绥绥。”余嫤祎在归途之中,传音符响了起来。
“颜晔。”她答道。
“我没有见到七宿真人,但得到一则卷宗,具体情况我回来再与你说。”
“好。”
卜亦禛听他们讲完话,道:“为什么龙神大人叫你绥绥?”
“小名啊。”
“那我能叫你绥绥?”卜亦禛问。
“不能,这是爱称,你懂不?”余嫤祎一本正经道,“不过你可以叫我余姐姐,叫了以后我考虑把造地暖的方法告诉你。”
卜亦禛嘟囔道:“叫姐姐的话,我不就成了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