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嫤祎询问了村民,村子里第一个染上天花的人是谁。
村民说村子里首先被发现得天花的是几个人,都是青壮年,他们情况比较严重,几天之前就死光了。不过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就是住在村子边缘的一个傻子,他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住得偏,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死掉。
余嫤祎和颜晔根据村民指的路找到了那个傻子家,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死,反而还挺健康的,就是脸上有许多痂和脱痂之后的“麻印”。
傻子并不是特别傻,只是反应比较迟钝,能听懂别人的问话。
“有人把我们抓起来,关在一起,里面好黑好臭,还有一个死人……不,他不是死人,后来才死的!”傻子比划道。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余嫤祎轻声问。
“后来我发烧了,好难受,然后我就被送回来了。”傻子回答。
余嫤祎与颜晔对视,应该是本来只有一个得天花的病人,但是有人把他们抓起来跟那个病人关在一起,让他们染上天花,扩大传染源,等他们也染上天花之后再将他们送回村子里,那么可以证实是有人恶意传播天花,引起混乱。
可是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单单只有傻子活了下来?
“你还记得你被抓走多少天了吗?”余嫤祎问。
“不记得不记得……”傻子摇头道,“下大雪的时候我去找吃的,然后就被抓走了……”
“那就是冬祭之后,这么说那个最初的病人早就得了天花……那这次的事件应该是预谋已久,而不是报复夙华的挑衅而借题发挥……或者是他们早就预料到夙华会有所动作才早就布局?”余嫤祎分析道。
颜晔摇头道:“暂时无法分辨。”
傻子还在自说自话,“……天好冷的,又不给饭吃,饭又冷又馊……还好那个大叔把衣服送给我,不然我会冻死的……”
余嫤祎闻言睁大眼睛问道:“谁送给你的衣服?”
那傻子颤巍巍道:“不是我扒的,是送的,我问他了,他不说话,他同意了……”
“好,是他送你的,那他是谁,是那个一开始就在房子里的人吗?”余嫤祎问道。
傻子点点头,“他过了几天就死了,然后好几个人都病了,我也病了……”
余嫤祎一拍手,“这就对了,古代有一种预防天花的方法叫做‘痘衣法’,是一种通过穿得天花之人所穿衣物来让自己染上天花产生抗体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风险很大,容易致死,那他就是机缘巧合穿了那人的衣服染了天花产生抗体才没有死。天花是通过空气传播,速度迅猛,进入呼吸道之后发作的病毒比在皮肤上感染的病毒厉害得多,所以其他人才会死。”
颜晔对她的一些用词似懂非懂,只能点头同意她说的话。
“你记得抓你的人长什么样吗?”余嫤祎又问。
傻子摇头,“不记得,他们全身都包住了,像一只大茧子,会爆出蝴蝶的那种……”他尽全力形容道。
余嫤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自己会煎药做饭吗?”
“会的,爹娘死的早,我会的。”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