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也就是我...我所展现的大大超出了你的预估吗?”对自己实力一向自信满满,因此从来孤傲的顾冷,就算此时此刻败给了乘天运所展现的强大能量,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负面消极的情绪。
“让我来猜猜你的故事吧。你生于北境冰凤一族,常年战乱颠沛流离,对吗?”
“对!”
“战乱之中,你因一些特殊原因失去了心脏,但是久兆帮你活了下来,对吗?”
“对!”
“虽堕落为魔,却依旧不改圣兽风范。你有恩必报,可又觉帮久兆做事度日如年,在浑浑噩噩的日子中,你早已想找机会结束这一切了,对吗?”
再无“对”声应答。乘天运转身,看到荧光点点已飘向天际,有种银河倒流的美感。他喃喃道:“传说,圣兽族人死亡之时,皆会化作荧光,没想到是真的。”
荧光化成接空长梯飘远,被上天提走,消失在天际之中。乘天运收回遥望天际的目光,刚要离开,又骤然感到周围暖和了几分。他一低头,瞟见了两块四四方方、剔透玲珑的晶莹血玉。
他心中没有半点惧意,当即俯身捡来起来细细查探一番,随后再次望向荧光消散的天边,没有了斗法强光的天空有种力竭之后疲软的幽暗:“这就是你活下来的秘密吗?北境冰魄乃冰凤一族死亡之时才会留下的,置人间则四季如春,触肌肤则如握寒冰。”
接着他迅速左右一瞥,四下无人,面上才绽放出狡黠的笑容;手中无遗没有算盘,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啪啪响:“我就卖个好价钱,也算对你十足尊重了。”
说完,他目光不由得飘向远处的石乱云崩之地,目及之处,一颗颗在他眼中小如鹅卵的石头逐渐消失,但乘天运知道,那些石头实际是庞然巨怪,他喃喃道:“看来我们甲子班不是在找人打架,是在比谁的动静大!”
他脸上那自信的闪光,昭示着对如是实力的肯定。
情况却与他的料想迥然不同。战局一开始,如是就落于下风。只见他左右闪躲,就是不愿意进攻。
灵秀的双眼此刻紧闭着,仅仅凭借听觉躲避敌人的攻击。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我不愿意再睁眼看这么丑陋的东西。”
蟒魃满头汗水,气得青筋暴起,同样一句话,他此生已听过不下二十遍。外形的怪异是他生平最介怀的一件事,上一次敢这么说的人被他以九镀刚功抱在怀里捏成肉泥,他相信眼前的敌人一定也会有此下场。
他咆哮着,滑腻的肉躯撞碎每一块浮石,却一直抓不到轻功了得的如是。
如是强忍呕吐感,依他的行事风范,是坚决不肯再看如此丑陋的东西一眼的,更别说触碰到,就连自己的气都不行。否则,他定要跳到清泉里洗上三天三夜了。
本来戊辰班弟子个个提心吊胆地密切关注着战局,现在看如是只是一味的闪躲,实在无聊透顶,注意力便纷纷散漫下来,有的人干脆发呆,或者意淫自己在战场上如何威风的场景。偶尔才抬眸看一下战局变化。
随着周围浮石逐渐变少,如是逐渐没有了落足点,他干脆展开功体,使出一招游丝羽翼,蜘蛛似的在空中的轻丝上飘滑。戊辰班弟子怎么劝他出招都没有用,如是只是一味地道:“我就是不要看这丑东西。”
突然,一名戊辰班女弟子跳起喊道:“诶?我们若想法遮住那胖子的面容,这样一来如是师兄是否就愿意出手了?”说话的,正是那日于苍穹宫门前分给如是东西最多的女弟子。
蹲在她旁边的男弟子激动地拍了一下那名女子的肩膀:“对哦,古乔!你怎如此聪慧?”
古乔对那男子投去一个厌恶的目光:“季玄你再动手动脚的,待战局结束我就去告诉如是师兄。”
季玄语气立刻轻了三分:“那你说用什么方法,可以遮住那胖子的面容?”
“我有严密的计划,首先,那厮与师兄追逐厮杀,一定注意不到我们,我们取一大块纱布,想办法从底部接近它后,寻找机会把纱布拉起置于他们之间;按照师兄的实力,只消那一息即可睁眼将其击败。”古乔说完十分得意。
季玄却是一头雾水:“这就是你说的严密计划?”
“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古乔面露不悦之色,似乎下一刻就将实施自己的“严密”计划。
季玄无奈脸。身为同窗,定是不能让古乔独身一人赴险。可蟒魃虽体型硕大、动作粗狂,但从先前的表现来看却一点也不迟钝,毕竟他能紧紧尾随在身法绰约、身轻如燕的如是后面,像焦糖一样甩不掉。如若被巨怪察觉,等待两人的下场定是变成被扬在空中的淀粉。
季玄不由将手臂举至前方,细细打量了一下上面淡蓝色的经脉:
“我的身躯会比这已被分裂粉碎的狐山固石更硬吗?”他摇了摇头,当下决定如若被发现,只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古乔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