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心高气傲,哪里可能会去求霍天都?
“我……唉……”
花恺本想说,我可以教你啊。
话到嘴边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当初在明月涧,他们只是以交流武功的方式,练霓裳才不知不觉间和他学了一套白骨爪,哪怕知道花恺身怀无数绝学,又有任她予取予求之意,她也不屑一顾。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远不如人,更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
花恺皱眉道:“那你好好练功就是,令师之志,固然令人钦佩,可这不是你一人之力能为。”
练霓裳笑了笑:“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拦你了。”
这个魔女不像一般女人,性子拗得很,下了决定的事,估计这天下没有人能让她改变主意。
况且在他想来,她八成也就是像她师傅一样,练练功,行行侠,仗仗义。
也就是苦逼点,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来。
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总比她心里想着那个卓一航,悲苦一生要强得多。
花恺只能无奈道:“如果有事,你就去明月涧寻我吧,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死抗。”
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搭在她头顶,揉了揉她那霜雪一般的白发:“记住了,别把你大哥我当死人,现在这世上,你不是举目无亲了。”
练霓裳目光闪动,竟然没有拒绝他这种亲昵。
她其实还有些事情并没有告诉花恺。
熊廷弼的遗物是什么,花恺不知道,可她知道,结合之前无情所说的事情,让她想到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私仇,国恨,都容不得她退避。
她知道只要说出来,花恺必然要为她出头。
但她心中的傲气,还有这次花恺因她负伤,都让她不愿这种事再次发生。
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你也要保重,还有,你那三百六十五劫法,最好不要太过刻意,我怕你执念太深,反而不美,三百六十五劫,谈何容易?须知这天下没有完美无缺之法。”
说罢,将无情送来的那个盒子留下后,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花恺也同样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说了这么多,已经是难得,只是目送她身影消失,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旁边巨石上的经文,这次来京城谋取金刚不坏神功,虽然有些波折,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接下来要做的,依旧是修炼,外加寻找更多武学,炼成更多劫图。
练霓裳的忠告他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有一句话说得很,三百六十五劫,谈何容易?
他几个世界的积累,有纯阳为基,通晓无数武学,至今不过找出一百零三法,其余不是重复,就是根本不足以凝炼穴窍。
而一百零三法中,因为时日不长,他只炼成了两劫,凝炼了两个穴窍。
一是惊神指,二是得自倚天的金刚不坏神功。
前者他称为惊神劫,左手一根食指,堪称一指惊神。
后者为金刚劫,使得他筋骨皮肉,五脏六腑,都有脱胎换体之感。
如今他**之坚,生命力之强,已经十分骇人。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普通刀剑连他的皮都割不破。
与十三凶一战,被欧阳大阴阳一线穿胸而过;与傅宗书一战,中了伤心小箭,练霓裳和古三通都以为自己是靠着“邪门”的玉液符。
其实其中大半,都是仗着练成了金刚劫。
否则就算有玉液符,他也不敢这么奔放。而且那伤心一箭,他也未必能挡下。
也因为金刚劫的强大,让他对这类功法更为上心,知道了古三通这个人,自然不想放过他的金刚不坏神功。
若是他的肉身再强上一些,哪怕还没有成就先天,他也有信心在不用符的前提下,也能与先天一战。
随手拍出一掌,刻有经文的巨石应声粉碎,随即迈开大步,离开了这间破屋……